而是为了里面的……鬼。
如今司降实力大减,在阳光之下无法现出原形,所以,便也就再没法像以前那样,只需动动手指,便就能轻巧的知道方圆五里的所有鬼物了。
因此,如果他现在想要捉几只小鬼补补鬼气,只能全靠运气。
运气好,就能碰到几只倒霉的。
运气不好,就只能等七月十五,鬼门开了。
但是现在,正好就有那么一只鬼,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以……
司降知道该去哪了。
本来还以为,这具壳子的正主是个废物。
没想到,倒是竟还有点用。
想罢,司降眯着眼抬头,看了眼头顶耀眼刺目的阳光,估算了下现在的时辰。哦……现在应当叫时间了。
估算完,他静静的收回视线,站在原地,开始等车。
在金志国的记忆里,虽然这里人烟稀少,很少有人或车辆路过,但在每天下午五点左右,都会有一辆破旧的小巴士经过。
眼下大概下午四点,差不多再等一个小时就够了。
……
五十分钟后。
金志国大概在出门的时候没吃多少饭,这会,司降不过只是直挺挺在太阳底下的站了一会,肚子便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因为鬼从来不用吃东西,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饥饿感而言。因此,这还是司降‘活’了千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的饥饿感。
总之。
司降不太喜欢。
司降皱了皱眉,直接将这股令人烦躁的饥饿感给强行无视,结果谁知,无视着无视着,他竟开始渐渐的有些头晕眼花起来。
因为饿得太久,眼前的景象甚至都开始变成了重影。
司降不耐烦的啧了声。
……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
而就在司降饿得两眼发黑,心下异常烦躁之时,巴士到了。
只见不远处,一辆老旧的巴士缓缓地朝他的方向驶了过来。
望着这辆越来越近的巴士,司降那难看的面色总算是微微的缓和了些许。
巴士因为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开的很慢。
巴士慢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荡,五分钟后,才终于在司降的面前停下。
巴士停下,‘噗嗤——’一声,车门应声而启。
车上,腰间背着一个老旧挎包的售票员漫不经心的朝司降招了招手,说:“上车。”
司降静静的抬眸看了眼,抬脚上车。
车上人不多,除开司机和售票员以外,笼统也就六个人,空位很多。
上了车后,司降目不斜视的直接往里走,但走了没两步,便就被身后的售票员给拦下来了。
售票员见司降钱也不给就准备入座,当即瞪大了眼。
售票员拦住他,声音拔高:“哎哎哎,你还没给钱呢!”
司降脚步一顿,回过头。
这么多年来,就是青城山上的那些仰着头用鼻孔看人的牛鼻子老道,也绝不敢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
司降眼眸幽深,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怕。
但售票员可不管他可不可怕。
售票员眼也不抬,直接了当的说道:“没钱就下去,我这可不是什么做慈善公益的。”
司降默然不语的看了售票员两眼,然后伸手摸向口袋,准备掏钱。
在金志国的记忆里,他在出门前往青城山的时候,口袋里似乎装了几百来块钱的路费。
司降伸手在上衣口袋和裤子口袋里摸了摸,不知道是摸到了什么,手指像是被灼痛了一下。
他的手指蓦地一缩。
司降收回手指,抬起手看了眼。
只见他的指腹像是被什么给烫到了一般,硬生生的被烫破了一层皮,眼下这会,鲜血淋漓。
司降皱了皱眉。
司降忍着那股灼痛感,将口袋里的东西给掏了出来。
司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熟悉的明黄色符纸,和几张显眼又瞩目的红色大钞。
看着这叠明黄色的符纸,他默了默,想起来了。
在金志国将棺盖上的那些符篆给揭下来之后,便就给全部揣进了口袋里。金志国到青城山这来,也就是为了这些玩意来的。
而司降因为刚才都没怎么去摸过金志国的口袋,所以便也就忘了这事。
另一边,售票员看着司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明黄色的符纸,眼神立刻就变得微妙起来了。
不过售票员倒不怎么意外,因为在他的眼中,司降本来就看着不大像正常人。
眼下天气这么热,一般的正常人热的都脑门发汗了,这人却白的跟纸似的,哪像是什么正常人?
因此,对于司降手里的符纸,售票员什么也没问。
看了眼司降手中的红色大钞,售票员朝他伸出手,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下,一边问:“去哪?”
司降顿了顿,回:“……沙新市。”
售票员用笔记下,回:“四十块。”
司降从那堆符纸里抽出一张红色大钞递了过去。
售票员接过,动作流利的找了零钱。找完零钱后,售票员微微侧开了身子,示意他可以找位置坐了。
而司降在接过零钱之后,他皱着眉头,低头瞧了眼手上的这叠符纸一眼。
司降的第一个念头,便就是将这些玩意给丢掉。
身为一只鬼,身上却带了这么一大堆符篆,简直荒唐至极。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符还不是一般的符。不管随便一张,都是世间稀罕又少有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