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那几年的烘焙行业,生意确实红火。
尤其是在咱这三线都谈不上的城市,童刚的这家公司更是接近垄断。
当然了,这也是后来我了解到的。
事实上,自打老朱和我分开后,心情确实有段时间够郁闷的,不过好在当时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这事儿只得暂且放下。
新的行业,新的挑战,一切都是我未曾经历过的。
期间,林紫涵不止一次告诉我,这几年,饶婕呕心沥血,这才有了公司今天的地位。
讲句毫不夸张的话,但凡提起“香菲左岸”这四个字,稍稍了解烘焙行业的人都知道,那真算得上是如雷贯耳。
我一听,顿时笑了。心说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吧,还如雷贯耳,我看呐,怕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罢了。
不过很快,林紫涵的话,还真得到了证实。通过几天来的接触,这香菲左岸的大致情况,我算是有了基本了解。
五家门店,外加一家中央工厂,在咱这弹丸小城,无论从店面数,还是生产规模上,确实首屈一指。
且不说员工百把号人,单就产品种类便是包罗万象。
西式面包,欧式蛋糕,中式饼干,兼有奶茶咖啡,洋洋洒洒就有上百种单品,更不用提月饼,粽子这类的季节性商品。
如此看来,林紫涵倒所言非虚,看来饶婕果然有两把刷子。
一想到哥几个要面对的,是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说不心虚,那都假的。
不过呢,我这人天生有一好处,前面也提过,整一个革命主义乐天派。
丛林法则第一条说的明明白白:死亡者之所以死亡,那是因为对手过于强大;但更多时候,弱者之所以生存下来,却也来自强大对手的威胁。
对此,我深信不疑。
于是,当时我就暗暗下定决心,这场好戏定要奉陪到底,究竟鹿死谁手,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归说,但日常的工作也足够繁琐。这不,自从接手店长助理一职,我便忙的是不亦乐乎。
现在,我算是瞅明白了,敢情香菲左岸里头的门道有点儿意思。
饶婕,明明就是个经理,大伙儿都称她为饶总;林紫涵,明明就是个总店店长,大伙儿又习惯叫她经理,于是乎,以此类推,我这个店长助理,也常常被人叫做陆店。
这头衔,起初我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久而久之,也就慢慢习惯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周过去。
这会儿,林紫涵给我安排的工作,基本确定。主要负责的是裱花间日常物品的采购。
在这里,有必要交代下。
裱花间,又叫蛋糕房。一般市面上常见的生日蛋糕,就是在卖场后面的小车间完成。
里头一个主管,带着六名助手,基本上就是后场所有人员。
我初来乍到,自然要急于混个脸熟。没几天功夫,便是和后场打成一片。
主管姓苏名渐,本地人,虽是二十出头,但算起来,在公司今年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原本寻思着,这小子怕是和饶婕林紫涵一伙的,谁知几番交谈下来,好像不那回事儿。
言语间,这小子满腹一大堆牢骚,矛头直指饶婕等人。
我一听,顿时乐坏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苏渐,就是我竭力找寻的那个突破口。
于是,几天下来,我变着法子跟这小子套近乎。
这时,苏渐和我也是慢慢熟络,出口闭口陆店陆店的,听得我心里那个美啊。
那天,刚一进后场,这小子赶紧凑过来,咧嘴笑道:“陆店,帮个忙呗,咱裱花间的拖把坏了,能不能给兄弟们整把新的?”
我一听,立马欣然同意。讲真,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理所当然。
不仅如此,我还让苏渐重新理了份清单,看还有没少的,到时一并采购。
苏渐做事靠谱,一听这话,没多大功夫,便就给我整理了出来。
我只一瞅,乖乖,洋洋洒洒一大堆东西。
于是大中午的,我拿着这份清单,直接杀向批发街一顿疯狂采购,最后大包小包给抱了回来。
临了,我把货单扔给了林紫涵,依着惯例,等她跟饶婕签完字后,便可以报销了。
原本想着这就件小事,谁知道等中午一上班,刚进卖场,饶婕一脸阴郁朝我走来。
“陆助理,跟我来下办公室。”
我看她面色不善,心中顿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这娘们儿平日里对我还算客气,笑容可掬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当然了,这话也就心里说说,这会儿哪敢明讲。于是赶紧随她进了办公室。
刚一开门,我顿时愣住了。
哟,苏渐在,林紫涵也在!
不过此刻这二位,一脸的冷漠,怎么看都有点不同寻常。
“紫涵,这报销单,你怎么审核的?!”
饶婕突然朝林紫涵劈头盖脸一顿,那女高音骂的,如果现场有分贝器的话,我想,绝不低于80。
林紫涵默不作声,低头不语。
我又惊又恐,这时看到饶婕手里的单子,有些眼熟。
咦,这不是我的那个报销单么?!
“饶总,您…”
我刚要张口,饶婕突然扭头,那眼神,那气势,突然想起了五个字:霸道女总裁!
“陆助理,我真搞不明白,公司的制度,没人告诉过你么?!”
我望了望林紫涵,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