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芃芃进了屋之后,关门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对面。
对面房门紧闭,“他应该在家吧?”范芃芃喃喃道,没有胡思乱想,关了门。
她站在原厅,还算整洁,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象张权在写下:‘请把你家的垃圾扔掉,让人恶心’时候的嫌弃样子,一阵尴尬从心头涌起,她鼓了鼓脸,决定先把房子收拾一次再煮饭。
她把菜拿进厨房,再出来时已经戴好手套和口罩,全副武装的样子。
房子大约50平米,但范芃芃连天花板都没有忽略,恨不能把这个房子翻新了。
这一忙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事后芃芃坐在沙发上微微喘气,“这下,男神该不会嫌弃了吧!对了,垃圾还没扔!”
范芃芃拎起门口的垃圾袋蹭蹭蹭下了楼,做完这一切开始做饭。
一个小时后,大功告成,五菜一汤,她来到了张权的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喉咙,才抬手敲门:“张……”“权”字还没出口她便觉得这种叫法太唐突,她换了种得体的叫法:“张先生,我是范芃芃,你现在方便吗?我想请你到我家吃顿饭,算跟你赔礼道歉了。”话语清晰诚恳。
五秒过去,没反应。
范芃芃又敲了敲门:“张先生,你在家吗?”
仍旧没有反应。
“难道是出去了?”想到这,范芃芃转身——“砰!”
她刚转身,便听见张权的屋子里传出清晰的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沉重的闷响,听起来像是他倒在地了?
她的心一下子揪紧,大力拍了门焦急地喊他:“张先生,你没事吧?”
屋里丝毫没了动静。
一想到前几天他去诊所拿药的画面,着急不已的范芃芃一脚踹开了门。
“张权!”
见张权晕倒在沙发边,整个右脸枕在玻璃渣上,她冲了过去,立即架起了毫无意识的张权就往外走:“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千万别有事啊!”
张权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白皙的右脸粘着一些玻璃渣,有血珠渗出。
出了门口,范芃芃看了一眼楼梯:“没办法了!”
她把张权整个人背在身上,人上背的那一瞬,她感觉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似乎裂了一大口子,剧痛钻心,她咬了咬牙,喘了口气,下了楼。
背上的可是人命,一秒耽误不得。
更何况出事的是她的男神,他如果有什么事,范芃芃决心永远不原谅自己。
医院里,急诊室,医生在给张权做检查,范芃芃不敢走远,就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20分钟后,医生转过身来,摘下口罩。
范芃芃率先开声:“医生,他究竟怎么了?要不要紧?”眼里涌动着明显的担心。
“这位先生脸上的伤已经处理好,小心处理,完全不会留下疤痕,但是,他的身体很虚弱,有神经衰弱的症状,我建议他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好,那马上做吧!”范芃芃是想他好。
“嗯,你跟我来办手续吧!”
医生转身正要走,余光看到了一片红色,眉峰拧紧,指了指范芃芃的手臂说:“这怎么回事?”血几乎湿透了袖子,红得刺眼。
“我出案子的时候受伤了,现在估计伤口裂开了,不碍事,我们先去办检查要用的手续吧,等办好了他检查用的手续,我马上就处理。”
医生看了一眼范芃芃一点不觉得疼的脸,叹了口气:“先过来吧!”
帮范芃芃处理好伤口,又吩咐一位护士帮依旧昏迷的张权办理检查身体要用的手续。
张权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他看了看天花板,眼神悲凉入骨,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死了心一般。
他烦躁无力地转了个脸才看见,范芃芃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双目紧闭。
“是她送我来医院的?”转瞬就看见她右手臂上缠着新的绷带,他隐约闻到了药水的味道,想:“是因为我所以伤口二次受伤吗?”
张权记得他往下倒之前,朦胧中听见有人拍他的门,说是范芃芃,想请他吃饭……
她累得坐着都能睡过去?
何必这般关心他?他或许根本不值得。
睡就由她睡吧,一股消极到底的情绪完全掌控了张权的脑子,他别过脸,仿佛没有看见范芃芃。
过了一会儿,打盹的范芃芃打了空,一下子醒了,发现张权的头偏了过去,她起身,走到床头,俯身看了看:“你可算醒了!”范芃芃心头的大石落了地,舒坦了不少:“你等着,我去喊医生。”
说完,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张权眨了眨眼睛,头脑有些发懵。大概从今天开始,没有会真正关心他了。
医生检查完离开病房后,张权闭上了眼睛,装睡,范芃芃正要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却听得他开口说了声:“谢谢,范警官请回吧!”语气悲凉,脸色痛苦。
“你……你还好吗?”范芃芃见状小心探问。
沉默。
范芃芃又说:“我是警察,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说……”
直觉告诉范芃芃张权肯定是发生事情了,而且是非常不好的事,看他的脸色,范芃芃甚至怀疑他先前是不是自杀未遂。
自杀未遂!
这个念头吓了范芃芃一跳。
“范警官,好意心领了,我不需要警察的帮助。”
他越是这样,范芃芃就越不敢离开,他也没有再下逐客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