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益叹了口气:“不过我母亲也没什么好下场,他在美国功成名就,成了有名的外科大夫,后来跟自己带的一个研究生搞上了。本来这事儿我和张权都不知道,后来我父亲发生了车祸,他的身世才大白,我们也才知道对方的存在。”
他摇了摇头说:“说到底,我和张权都是受害者,但是他怨恨我母亲,认为是我母亲导致了他母亲空守一生的悲剧,所以跟我总是不咸不淡的。”
“天下居然有这种渣男。”范芃芃气得直拍桌子,“他虽然是你的父亲,但我还是要说两句,他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的确不负责任,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张权的母亲其实也是他出国前自己谈的,这个男人啊!”
张权摇了摇头说,“我母亲后来抑郁而终,临死前希望我回中国,她总认为父亲车祸是报应,让我多做善事,所以我一方面在医院救死扶伤,另外一方面经常出去义诊,也算圆了她的心愿吧。”
“那你的心愿呢?”范芃芃有些心疼,“你不能为了你母亲的心愿委屈自己一生呀。”
张益诧异的看向范芃芃,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告诉自己,自己的心愿也非常重要。
“我的心愿?”张益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从小到大就被我母亲逼着,一定要成为像父亲那样优秀的人,我还真从来没有想过我自己有什么心愿,其实我有时候蛮羡慕张权的,他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我呢,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啥。”
“我觉得说不定你真的可以做侦探,你看事情很敏锐。”范芃芃顽皮的建议到。
张益哈哈笑了:“算了算了,张权别到时候认为我要跟他抢饭碗了,先慢慢的看吧,说不定哪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愿是什么!到时候再去追求。”
二人边吃边聊,一晃就到了九点多,这时忽然门被敲响了,张权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注意点,这么晚了就不要大声说笑扰民。”
张益和范芃芃相互看了一眼,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张益站起身不好意思的说:“是蛮晚了,我该回去了。”
范芃芃送张益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权在楼下走来走去,见二人出来了,张权冷冷的看向张益:“张大医生借一步说话。”
张益安抚的看了看范芃芃,走上前去,两个留着一半相同血脉的人缓缓的走在秋天落叶缤纷的街道上。
张权时不时学的范芃芃踢两脚落叶,看着它们被秋风吹得到处都是,“怎么跟孩子似的!”张益忍不住说。
“是啊,我就像个孩子,所以我老妈总说我比不上你,虽然我是哥哥。”张权看向张益,“你以前喜欢征服别人的女朋友也就罢了,但是范汽你不要动她,她是个好女孩。”
“怎么,我就不能喜欢好女孩了?”张益暧昧的向他挤了挤眼睛,“或者你想追求她?”
“切,怎么可能!”张权看向前方,“我觉得我已经不相信婚姻,不相信家庭了,我母亲怨了恨了一辈子,我每天承受着她的怨气,对婚姻对家庭只有恐惧。”
“难道我不是?”张益冷哼了一声,“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成天在我面前以受害者自居,这件事情里面你和我都很无辜,可你却把所有的恨都压在我的身上。”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恨谁,因为该恨的人已经死了。”张权看向张益那张与父亲五分相似的脸,“你能够清楚我的感受吗?那场车祸让我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活着,而他为了逃避我和母亲,居然改名唤姓,停妻再娶。”
他仰头看向惨白的月亮:“若不是那场车祸,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的父亲居然是这么一个肮脏龌龊的人。”
“我也是通过车祸认清楚了他。”张益摇了摇头,“不管上一辈怎样,这一辈你和我是血缘最近的,有什么事儿我们两个应该互相帮助。”
他忽然轻笑了起来:“我们两个都是被家庭、被父亲伤害过的人,我承认之前有些惧怕婚姻,不过遇到范芃芃以后,我忽然对家有了一丝向往。”
“说到底你还是想追求她,完成你的狩猎,我们各凭本事吧,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张权看向张益,“只是若你伤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张益挥了挥手,一辆的士停在他的身边,“对于范彤彤,我现在还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动,慢慢看吧,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她,若不是真心,我不会跟她进一步发展。”
说罢他便钻进车子,一溜烟的走了,张权狠狠的踢了一脚落叶,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忽然,迎面跑来一个神情有些慌张的少年,一下子将他撞倒了,还好落叶比较厚实,才让他没有摔伤,待他爬起来,那个少年已经怕跑过去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几句世风日下,便准备拍拍衣服上沾染的残枝碎叶,结果还没拍几下,就看到那个少年撞到他的地方,居然沾染上了几滴血。
他忙转身看了一下少年离开的方向,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范芃芃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那个黑客冯仲已经醒了,她忙熬了些肉粥,坐上南霆的车子赶往医院。
张辉在冯仲的床前守了一晚上,此时胡须凌乱,眼神呆滞,南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我让兄弟们轮流守着。”
张辉摇摇头说:“那小子其实很缺乏安全感的,他刚刚醒了一下,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