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莲半刻后才后知后觉明白辛淮天话中之意,顿时恼羞成怒,看准辛淮天腿上的伤口,狠狠把药棉给塞了进去:“这才叫洞房花烛夜!”
“嗷呜——”辛淮天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靠在软榻边上,额头上冷汗直下,一张俊脸扭曲得都狰狞了。隔了半晌儿才缓过神,却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傻了。
闻人莲正坐在他身边,低眉顺眼的模样十分乖巧,若说形容一个男人美丽而温柔的话,那闻人莲再合适不过。他正冷着脸给自己绑绷带,修长纤细的指尖十分灵活地打着圈,淡淡的红唇轻轻抿着,唇角还留着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辛淮天不自觉伸手,想去触摸那美丽之人纤长如蝶的睫毛,却又担心会破坏这难得的安静与美好,手指打了个弯,停留在闻人莲耳侧落下的碎发,轻轻替他拢好。
闻人莲打好最后的绷带结,耳边的动静让他不得不抬头:“辛淮天,你是不是该找个女人了?你这样,天天对着我这个,这个男人,像什么样子。你别跟说那些有的没的,就算你是真心喜欢我,在这个世道,你拿什么来保护我?”
辛淮天有些吃惊,他并没有想到闻人莲会如此主动提起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翻下裤腿,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大瑾律法》,回头对闻人莲微微一笑:“就凭这个。”
“这个?”闻人莲呲之以鼻,“律法可以更改,却改不了世俗的偏见。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世上美人何其多,何必强求我一人。”
辛淮天放下书,似乎是在思考闻人莲的话,片刻后点点头:“你说得确实没错。不过我暂时对你并没有失去兴趣,不如咱们打个赌,你就与我试试相处看看,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对你厌倦了。”
“那再好不过。”闻人莲不想再与辛淮天无止境纠缠下去,揉揉眉心道,“我想回家了。”
“好。”辛淮天这回答应的很爽快,“不过回家之前,我得先与你商议下朝廷之事。皇上已封你为铸造大臣,过些日子的政务定会十分忙碌。朝野中正在进行大规模清洗,说不定会有有心人士不满这次变革,你在家我会派人保护你,尽量不要单独出门。”
“发生什么事了?”闻人莲顿觉辛淮天话中有话,他一直被囚禁在这里,消息闭塞,连日来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他想到前几日辛淮天告诉他凤府之事,他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了。
辛淮天点点头:“左未央与天狼国勾结被抓,这次凤相与皇上的计划十分成功,现在朝廷里正清理天狼国的奸细,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你放心,凤府安全无恙,不必过于担忧。”
闻人莲松了口气,却被辛淮天下一句话惊得差点晕过去。
辛淮天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有件事我不想瞒你,听说况不是很好。”
“什么?!”闻人莲大惊,这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揪住辛淮天的衣襟,焦急问道,“怎么会这样!你,你快些带我去看她!”
辛淮天摸摸鼻子,感觉空气里有点酸酸的,见闻人莲眼眶都红了,这才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好,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就过去。你不要急,有天下第一神医给她看诊,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
闻人莲点点头,心思早已飞向凤幽。这才多少日子没见,这个傻姑娘,怎么把自己折磨成那样!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和不舍。若是自己真的能娶凤幽,那倒好了……
可惜,世事无奈啊。
凤府。
凤锦蓝面色阴沉坐在客厅中,冯水水更是急红了眼。自从那日成功救回凤幽后,已经过去整整两日。这两日来,尘修几乎不眠不休在照顾昏迷过去的凤幽。
素来医术绝顶的尘修,连续两次告诉他们,情况不妙。而究竟是怎么个不妙法,直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让他们更加心急如焚。
凤家的人从未像今天一样,聚集团圆,却是在无比沉重的情况下。信:“爹,雪莹寄回来的信,你让她做的事情,她已经差不多都布置好了。”
“嗯。”凤锦蓝接过书信,看了一眼便收到怀中,重重叹了口气。
大夫人文心红了眼眶,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丈夫,竟然一直瞒着她做着刀尖舔血的事!偏偏她又无法责备,甚至连一句埋怨的话,都不能说。
为了冯水水和凤幽,凤锦蓝甚至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多年来在外迅速扩张江湖势力,让自己的女儿远嫁他乡,为了就是在两国博弈间放下一颗让他信任的棋子!光是这些,如何能叫她不怨?!
“文心姐姐,这么多年来,是我对不住你。”冯水水忽然开口,说的却是十分直截了当。
文心摇了摇头,她这么多年与这个女人争风吃醋,到头来,自己的丈夫根本就是在完全维护她!到了这把年纪,争宠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儿女们,为何还要继续老一辈的恩怨,继续纠缠下去呢?她虽然不清楚凤锦蓝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但她大体知道,这跟二十年前那个名叫琴羽的男人,脱不了关系!
她永远都记得,凤锦蓝在琴羽死后那种痛不欲生的模样。而现在,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他。
以前是琴羽,现在是凤幽……文心忽然想到什么关联点一样,打量了凤锦蓝一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