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观澜居的二东家,花卿颜自然是不会将这么重要的菜谱卖给别人。所以当客栈掌柜来问的时候,花卿颜二话没说就拒绝了。那掌柜似乎也知晓让花卿颜答应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有些失望,但却没有再继续纠缠。
不过这掌柜的举动倒是让花卿颜想起了什么,她招来余佳敏问:“这丰州府可有观澜居?”
“有的,就在府城。”余佳敏想了想道,“不过这丰州府的观澜居似乎也就只有府城那一家,没有其他的分店。”
“咦?那为什么在朝阳镇会有分店?”花卿颜觉得奇怪,同样是州府,为何这丰州府的待遇跟临州府的如此不同?一个小镇都有分店,可这丰州府连县城都没有。花卿颜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东家有些歧视这块地方。
余佳敏笑着说:“丰州府和临州府不同,临州府是个没有其他势力掺杂的地方,相对来说要安稳安定很多。而丰州府则不同,这里是前荣亲王的封地,虽说那荣亲王府如今也是落寞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主子怕遭惹不必要的是非,所以也就没有在这丰州府过多的发展。”
花卿颜注意道,余佳敏特意说出的字眼,“前荣亲王”,“这何为前荣亲王?”
“是先帝在位时封的异姓王爷,”余佳敏指了指北方道,而她口中的先帝也是在麒元帝之上死去的那位,也就是云书墨和麒元帝的父皇。
先帝在位时总共封了两位异姓王爷,一位是东北的一字并肩王,一位就是这东边的荣亲王。两位王爷都是在保卫大麒上立下的赫赫战功,整个家族的人更是死亡无数,也算是人丁单薄的。先帝看着他们的战功和情分上,分别立了异姓王爷,又给了封地,也算是一方的土皇帝。
好在这两位王爷都是品行好的,从未想过要举兵谋反之事,不然的话,以两位的势力,这大麒的江山怕就是要易主了。
与一字并肩王的人丁凋零,剩下两位小姐不同。这荣亲王人口相较之下还算多,但之事相对的,荣亲王一家都是三代单传,王爷包括嫡庶总共有六个孩子,但却只有一个儿子,所以这老荣亲王就算是想造反也得掂量掂量,为了他们家的血脉考虑。
十年前老荣亲王去了,如今的荣亲王就是老王爷唯一的儿子。可说来也奇怪,这荣亲王却是一生未娶,如今府上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
“这般奇怪?”像是听八卦一样,这荣亲王一生不娶让花卿颜有了些许兴趣,“这荣亲王府本就是一脉单传,荣亲王还不娶亲,这王府的人也愿意?若是这爵位从这一辈就断了,岂不是可惜?”
“听说是为情所困。”余佳敏耸耸肩,“荣亲王年轻的时候似乎也有过这么一段风花雪月,后来好像是那老亲王不同意,把那姑娘给害死了,所以这荣亲王也就心灰意冷,拒绝了所有的亲事,甚至还想过要出家。若不是老王妃以死相逼,现在怕是就已经没有荣亲王了。”
花卿颜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荣亲王也是个可怜人。更可悲的其实是这有着子从父纲这些观念的时代,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连个恋爱自由都不存在。
花卿颜叹了口气,摆摆手也不愿意在听这些个令人伤感的故事。
吃过午膳之后,花卿颜便是信守承诺的上了渔村,那守在门口的村民一见昨日那两辆马车,连忙是奔走相告,一个个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今日的渔村格外的热闹,不仅仅是因为花卿颜的关系,还来了不少穿戴不俗的人,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官家或是小厮,海岸边的船上更是站了不少穿着劲衣带着刀的侍卫,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人。
嘱咐着爹爹和哥哥把两个孩子照顾好,花卿颜便开始收海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面生,还是其他的缘故,那些侍卫官家们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他们,其中带着好奇又有一些戒备。有几个甚至还想上前搭讪,不过瞧着花卿颜正在忙,所以有些踌躇。
数量有些多,所以花卿颜得慢慢来。那些人瞧着一个姑娘家来收海货,更是好奇了,最后却是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弄,怕也是想看看她想要收些什么。
其中一个小厮见花卿颜捞出一条乌贼,终于按耐不住问道:“姑娘,你要这东西做什么?黏糊糊的还有毒!还是小心些的好!”
瞧着小厮虽然好奇,但依旧忍不住出言关心,花卿颜也没卖关子:“自然是弄来吃的。你说有毒的可是这墨色的东西?”
“这能吃?”小厮一脸惊奇,“姑娘,可不能为了口舌之欲就枉顾自己的性命啊!这东西可不像是能吃的。”
一旁的花碧落见他不信也不高兴了,“我家姐姐说能吃,那就必然是能吃的,你这小厮怎么这么多废话!”
被花碧落一瞪,那小厮也有些尴尬,讪讪笑了笑连忙跑到一旁,拉着官家模样的人说起话来。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那官家频频朝花卿颜她们这边看,甚至还打量了好几眼在海边跟孩子们玩耍的花耀宗。
花卿颜本来是未能注意到的,倒是余佳敏提醒了她。
“小姐,那官家似乎对老爷格外的关心。”
花卿颜顺着余佳敏的视线看过去,穿着一声褐色衣裳的官家正频频看向花耀宗,神色间带着一抹诧异,更多的则是探究和惘然。
花卿颜皱了皱眉,她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人,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人的记忆。也就是说,这人于她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而花耀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