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此,刘泓想,何不彻彻底底的将他们给遣散了呢?至于自己这一次安乐回来,为何忽而就转变了念头,忽而就不决定做这些事情了,那可是在想什么呢?
“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们来制衡儿臣,不需要他们来鞭策儿臣,这已经很多年了,他们始终都在儿臣身边,对儿臣横挑鼻子竖挑眼,二来,他们毕竟都年迈了,讨论事情需要浪费时间……现下,儿臣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
“所以,儿臣请命,希望您与儿臣一起,将这事情给处理处理。”
“这……”太后娘娘显然是很难为情了,她胆怯的站起身来,道:“那顾命大臣还是你父皇龙驭宾天之前就给你安排在这里的,你父皇说过,无论如何都……都不能让他们……”
“父皇已经龙驭宾天很多年了,母后,人亡政息啊。”
“但是,这……这样的事情,你,你让母后如何说的出口呢?”
“母后,我说就好,您在旁边打边鼓,定要将这事情解决了才好。”他说,母后听到这里,点点头——“你说的也是,现如今,你已经二十多岁了,是应该脱离他们。”
“母后,事不宜迟啊,顾命大臣恃宠而骄,久而久之的,怎么可能还会有你我孤儿寡母的地位呢?虽然,我贵为天子,但现如今,您也看到了,儿臣就是一个傀儡,真正的权利是掌控在这五个人手中的。”
“他们想要儿臣做皇帝就让儿臣做皇帝,要是他们不想要儿臣做皇帝,随时随地都能罢免了儿臣啊。”他说。
其实,事情哪里就有这般严重了,这样说,显而易见,是刘泓在危言耸听。
顾命大臣固然权倾朝野,但罢免楼临霁做帝王,这毕竟是古今来都没有可能的事情,但是太后娘娘毕竟是个女子,拥有一切女子都有的妇人之见,她听刘泓这般说,心情一点儿都不好。
她倒是殚精竭力起来,以为刘泓说的是现实,不禁感觉到无形的恐惧,此际,倒是惶惑了不少。
“你做这些个事情,哀家知道,你自然是有你的道理,但是哀家一想起来,还是感觉这心……不安,连哀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惶恐。”太后娘娘的手轻轻抚摸心口。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看上去那样无助,那样憔悴,刘泓见自己已经说动了太后娘娘,又道:“母后,您也操劳了一辈子了,现如今,倒是也需要休息休息。”
太后娘娘哪里能体悟到刘泓的弦外之音,自以为是刘泓的好意呢,因此上连连点头。
“皇儿……”
“母后,朝廷里的事情,儿臣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去安排,您就不用考虑这些,您放心就好。”刘泓信誓旦旦的保证,到此为止,太后娘娘居然没有感觉什么反常。
要是楼临霁果真想要罢免顾命大臣,会等到今时今日吗?要是楼临霁果真……不,要眼前的人果真是楼临霁,会这样吗?
她连一个假设都没能想到。
看到太后娘娘去了,刘泓回头,盯着身边的太监,只怕那太监早已动洞若观火,刘泓恢复了自己的声音,阴测测的冷笑——“你看出来了?”
那太监噤若寒蝉,颤抖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说,灰溜溜的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刘泓嘴角噙着一抹诡笑,朝着那太监去了,一步一步,步步紧逼。
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度的缩进,无限度的减少,那太监面对刘泓的目光,躲躲闪闪,而刘泓呢,始终冷漠的笑着,“你既然看出来了,朕就告诉你,朕是何人,朕可不是楼临霁,朕是刘泓。”
“啊!”尽管,对眼前这个赝品楼临霁,他已经有过很多猜想,但当谜底揭晓的那么一刹那之间,他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种恐惧,让她浑身瑟瑟发抖。
“朕亲口将这秘密告诉你,不过希望你明白,朕很放心你,要是朕不放心你,早在很久之前,你就……”刘泓对着那太监,做出一个斩首示众的动作,那太近瑟缩了片刻却一言不发。
“你对朕惟命是从,是好事情,朕会让你看到的,现如今,朕的秘密也就是你的秘密,你可明白?”其实,眼前的太监没有什么厉害的,甚至于,刘泓没有拉拢的必要。
但这个太监,在刘泓最近的察言观色里,居然发现,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角色,毕竟,在皇上身边久了,这太监就具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感,这也是刘泓明白的。
就好像安乐帝京,那些天子身边的太监似的,他们看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但真正厉害的,也就是他们了。
因了这个,刘泓不打算杀了眼前人,那太监得到刘泓的器重,知道了刘泓的秘密,现在,他明白,自己需要帮助刘泓。
“皇上到这里,百端待举,老奴,愿为之先容。”
“一言为定吗?”刘泓的手握着桌角,从刘泓手掌的青筋能看出来,他的世界观里,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阳奉阴违之人,一旦有那样的事情存在刘泓一定会将那人给斩尽杀绝的。
这太监恐惧了。
“自然是一言为定,皇上永远是皇上,奴才永远是奴才啊。”这太监道,刘泓听到太监这个意味深长的话,蹙眉满意的点点头——“往后,你就在朕身边,帮助朕,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是,是。”那太监连连点头,刘泓看到太监这等模样,不免连连冷笑。
薛落雁不会知道,自己出宫来,几乎遭遇了暗杀,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