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婧疼得一哼,耶律綦才松了口,霸道地宣布:“美人,我不管你那两个旧情人在你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如今,你是我的人了,这个记号不要忘记。”
百里婧捏着手心里的金腰牌,顺从地对他的这番话再无一丝反驳。全当被狗啃了一口,她一块肉也不曾少,有什么可要死要活的?她才不在乎。
耶律綦揽她进怀里,刚说了句“睡吧”,外头就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元帅!南北汗请您前去,有要事相商!”
耶律綦不得已睁开眼,软玉温香在怀,还未抱热,却又松开,他从炕上下来,披好衣服,又回身为百里婧盖上了毯子,道:“夜里凉,你先睡吧,不必等我了。”
百里婧怎么可能睡得着?南北汗同时邀请耶律綦过去,这要事定然与大兴有关,是战事起了变化,还是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当百里婧在昏暗的夜色里望着那块金腰牌,想着是否今夜就去找赫时,突厥大营里忽然火把透亮,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耶律綦与南北汗站在大营中央,面前是一群突厥士兵,耶律綦开口道:“东兴的荣昌公主不见了,他们的皇帝派人来传话,说如果我们肯放过荣昌公主,无论马匹、粮食还是城池,他们都愿意交换。倘若我们敢私藏荣昌公主,或者敢动她一根汗毛,到时候他们东兴举国之力也定要让我突厥灭族,彻底地将我们赶出燕山以南。”
说完,耶律綦笑了:“东兴人死到临头,好大的口气啊!诸位突厥的勇士,本王深夜召你们前来,是想让你们这些参加了湟水关一战的勇士去辨认一下军妓里头的女人哪一位是荣昌公主,或者,你们还有谁能清楚记得她的相貌,可以让画师画出来。到时候本王重重有赏。”
“为何是在军妓中?”有人不解地问。
立刻有人答道:“那位荣昌公主已经成婚,必然不是处子之身,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非处子一律都充作了军妓。”
“东兴的荣昌公主长得面目狰狞,凶狠地从奔突而来,一剑将扮作司徒赫的巫术砍下了马,她满脸都是血,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当时我离得近,觉得这个女人与魔鬼一般凶残。”一人心有余悸道。
随后好几位士兵附和。
“当时太混乱,她又带着头盔,血染了她的脸之后我们更加辨别不出她的样貌,现在去军妓中想必也认不出来。更何况,如果荣昌公主在军妓之中,又怎么会一声不吭任凭我们这些人每夜糟蹋?这是不是东兴人耍的把戏?想要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趁机开战?”一人道。
耶律綦冷冷地注视着这些混乱:“荣昌公主到底是否在军妓之中并不重要,东兴人是否在耍把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必须在军妓之中找到一位荣昌公主。本王倒想看看,东兴的皇帝会出多大的代价赎回他的宝贝公主。”
众人这才明白了耶律綦的意图,忙应道:“是!”
随后突厥营帐中的军妓全部被带了出来,经过一番挑选,选出了一个相貌身高都比较合适的女人,洗洗干净,推了出来,耶律綦抬起那个女人的下巴,端详了一番,随手将她推了开去:“就是她了。派人告诉东兴使者,荣昌公主正在我们突厥的大营之中做客。既然东兴皇帝这么疼爱女儿,就用大西北的二十八座城池来交换。三日之内,东兴的军队必须马上撤出这二十八座城池,否则,就将荣昌公主充为军妓!”
突厥士兵领命而去。
南汗耶律雄睁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那个哭泣的无辜女子道:“哭得倒是楚楚可怜的,不知道滋味如何。”
“老色鬼!”北汗耶律达鲁毫不客气地骂道,随即问耶律綦:“二十八座城池换一位公主,这是必然不可能的,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国的皇帝和皇子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更别说是一位公主了。元帅,你是怎么打算的?”
“北汗请放心,这一招叫声东击西。东兴无外乎两种选择,第一,舍弃公主,与突厥开战,我们已准备充足,有何畏惧?第二,他们若真的在乎荣昌公主,必然会派使者前来协商,为二十八座城池讨价还价,这时我们突厥的勇士已经绕过东兴与西秦交界处的莽苍山直接潜入了东兴的腹地,南北夹击之下,东兴的大西北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耶律綦的鹰眸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
他的雄心感染了北汗,他畅快地拍了拍耶律綦的肩膀,赞许道:“贤婿,本汗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突厥第一勇士的名号是当之无愧的!我突厥的广袤土地和富饶生活都在此一举了!”
就在突厥的使者向东兴宣布了荣昌公主的行踪与交换条件后,东兴掀起轩然大波,不出耶律綦的预料,东兴果然派遣使者前来协商二十八座城池一事。
当东兴使者一行进入突厥营帐,被耶律綦等人强势震住之后,便萎靡不振地宣布回去再请示陛下的意思,耶律綦乐得拖延时间。
东兴使者离开的当日下午,探子忽然脸色苍白地来报:“出……出事了……元帅,出事了!”
“什么事?”耶律綦相当不满地蹙起眉。
“进入莽苍山的十几万大军遭遇了西秦的埋伏,全部被俘!”
“什么!”耶律綦猛地站起身。
探子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