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后的脸色仍旧冷漠,又问道:“是墨问的身子不行?”
“不、不是……”百里婧忙摇头,为墨问辩解完又觉尴尬不已,支吾道:“就是……我不愿意,所以,他没敢硬来。”
“硬来?”司徒皇后竟一笑,“就凭他?”
百里婧不敢说话了,她的夫君只有她才知道,他在闺房里那不知餍足的无赖劲儿,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会相信,而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即便是对着自己的母后。
司徒皇后见她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婧儿,若真的像你说的,墨问不是不行,他想要却还是愿意等你答应,那他不是柳下惠就是个聪明的男人。你的身上必定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动手。”
“想要的东西?”百里婧微微蹙眉,想着墨问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容和他对她“说”过的所有的话,摇头道:“我不知他想要什么。”她带着一知半解问司徒皇后道:“母后,是不是男人都想要更多女人的身体?父皇有那么多嫔妃,封了一个又一个,永无止境似的。如果父皇最爱的那个人不是母后,即便父皇对我再疼爱,我的心里终究还是不大敢相信似的。”
“呵呵,最爱?”司徒皇后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似的,头一次笑得这么不顾形象,与她平日里完全不同,她在百里婧疑惑的目光里继续笑着:“婧儿,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你肯定会感觉到的。即便是争吵,他再生气,再恼怒,恨不得掐死你,恨不得闹个天翻地覆至死方休,他还是会留下来陪你继续吵,争得脸红脖子粗,吵到你有气无力再不能争执胜负输赢,也一早忘了争吵是为了什么,彼此偃旗息鼓,继续过琐碎的日子……”
百里婧听罢似懂非懂,却看到水汽氤氲中母后的笑容渐渐淡去,变得有几分陌生的苦涩,她笑着靠在池壁上朝自己看过来:“两个人相爱,还顾及什么颜面输赢呢?若不是为了迫不得已的政治利益纳了一个又一个的侍妾,儿子、女儿一个个地生,家里日日都有喜事,他身边总是欢笑声不断……这种男人,他若是还敢开口说爱你,定是因为你不爱他,所以他不甘心罢了。”
“母后说的是……父皇?”百里婧第一次听母后吐露这种心事,不确定地问道。
司徒皇后不答,忽然撑起身子来到百里婧身边,坐下来,温柔地为她梳着湿漉漉的乌发。
感觉到母后柔情的百里婧一动都不敢动,听母后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在她背后道:“见过战场的杀戮、昼夜不息的血腥和残忍,害怕了么?”
百里婧顿了顿,却摇摇头:“对百姓来说,失去家园和亲人才更为可怕。在战后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庄城镇,许多的流民,我就在想,若是我失去了亲人,肯定会痛不欲生。那些残忍杀戮若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那就是值得的。”
司徒皇后用绢巾沉默地为她擦拭着身体,似乎是要洗去女儿身上的污浊之气,她擦拭得很认真,像对待二十多年前的自己,浴室里热气过重,一滴水珠划过她起了皱纹的眼角,看起来像泪,她缓缓地说:“婧儿,很抱歉让你在这宫里长大,有那样一位多情的父亲,他爱不爱你,母后不知道,但是,母后真的不相信他会全心全意爱着你这一个女儿,所以,你要原谅母后一直以来的自私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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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火候差不多了,下章开吃,但不一定是明天更,乌龟要酝酿酝酿,一次更完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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