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秦教授和顾修面对面坐着,无人开口,气氛十分凝滞。
秦教授很想问顾修有没有对秦卿做过什么,可他又知道不需要问,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他根本不会允许顾修睡在秦卿的房间。
那么,问问关于秦卿折腾他……两三次……之类?可这其实也是他们默许了的。顾修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你真让他活生生禁欲十年?既不人道,也不现实。再说他一年也回来不了几天,给点甜头总是需要的。
但是心里就是很不爽!
但是再不爽也不能不讲道理!
秦教授满腹郁闷,憋得自己几乎吐血,却还是只能没好气地一挥手,“行了,你去吧!”
顾修愕然。
他已经做好了被扒皮抽筋吊起来打的准备,岳父大人却那么轻易放过他,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感觉更慌了!
“还在这儿干什么?” 秦教授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顾修实在摸不准岳父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见招拆招,先听从吩咐再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应该表明一下态度,于是诚恳道,“您放心,在秦卿成年之前,我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什么叫往枪口上撞?这就是了。秦教授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让顾修背后发凉的笑容。
“你说的成年是指?” 他客气地问。
“……十八周岁。” 顾修脑子里的警报系统拼命尖叫,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我国法定的女性结婚年龄是?” 秦教授又问。
……二十周岁!
顾修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住。所以他刚才的话相当于是在对岳父说,“我等不到结婚了,秦卿一成年我就会对她下手。”
……这是何等的作死!
顾修知道自己应该赶紧想办法挽回,可是……他做不到。
他不想随口许下一个注定无法实现的承诺。他等不到秦卿二十岁。
十四岁的青涩的秦卿就已经让他心旌动摇、把持不住,何况十八岁的?只要有机会,他绝对会将她拆解入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对不起,我不能保证。” 他无比艰涩地开口。“我……”
秦教授突然心情好了一点。
说实话,他根本没指望顾修能忍到结婚之后。但是顾修能够承认这一点,而非敷衍搪塞,让他更进一步地看到了他的诚意。
“我也没逼着你保证。” 秦教授似笑非笑地看了顾修一眼。“提醒而已。具体怎么做,你当然有权自己决定——前提是她自己愿意,你不能强迫她,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怎么可能强迫她?” 顾修觉得这简直是侮辱!
“不会就好。” 秦教授对他的愤怒不以为意,“好了,你去吧。”
顾修咬着牙走出秦教授的书房,脑子里乱哄哄的。
老实说,在秦教授提出之前,他根本想都没想过结婚前还是结婚后这个问题。
上辈子秦卿对此毫不在意。他们几乎把什么事都做过了,才想起来还没结婚,要不是他强烈要求,秦卿连婚礼都懒得办。
然而,那个秦卿是重生的。在未成年的皮相之下,她是个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成年人。
现在的秦卿,是个早早就被他拐骗了的孩子。他想做什么,秦卿大概都不会拒绝,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肆意妄为。
……他若是珍爱她,便不该急于占有她。
……可是,再多等两年,他真的忍得住吗?
顾修满腹心事地回到房里,却发现秦卿很不对劲,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看着他的眼神都透着惊慌。
“秦卿?” 顾修站住脚步,“你怎么了?”
顾修没有继续逼近,让秦卿松了口气。很快她又觉得自己的害怕毫无道理,脸上不由微微涨红。
“你,你答应过不会那样欺负我的,对吧?” 她小心翼翼地求证。
“什么?” 顾修不明白,“哪样欺负?”
“就是……那样!” 秦卿又紧张起来,瞪大眼睛看他,“你忘记了吗?”
很久很久以前,秦卿和苏仪一起偷看爱情动作篇,一起吓得魂飞魄散。而后她害怕地问顾修,会不会那样欺负她,完全不明白前情的顾修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怎么可能欺负你?”
然后秦卿放心了。
再然后,她慢慢长大起来,懂得越来越多,自然明白了片子里的女人不是在惨叫,也明白了当年她逼着顾修答应的是一个多么不人道的要求。
本来她已经决定将这当作她年幼无知时闹的一个笑话了。
直到今天……顾彦的惨状实实在在吓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