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湮正想得出神,忽然这样在外面禀报说:“主上,南阳县主来了,您……是否想让她知道您在这儿?”

姬洛湮一愣,心下有些好笑,这小丫头来做什么?莫非是担心她?好像也没有别的可能了,不由生出些暖意,道:“传她进来吧。”

南阳县主看到姬洛湮的时候很是惊讶,呆呆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洛湮浅笑:“怎么?吃惊?”

南阳县主老实承认:“是啊,陛下他不是下旨将您压到大理寺受审了吗?”

姬洛湮只是道:“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句话却让南阳县主一下子变了脸色,立刻跪下:“臣女无意打搅太子殿下,殿下恕罪!”

姬洛湮无语,这丫头不会以为她是想杀人灭口罢?

“不要多想,本宫既然让你进来看见本宫,就是想让你知道,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着把钟灵扶起来,看到小丫头面颊上的两团绯红,姬洛湮暗道不好,又让她误会了,想出声解释又觉多余,也就这样罢了。

钟灵坐到姬洛湮的对面,关切问道:“殿下在里面没受苦罢?”

“无妨,倒是你,怎的深夜跑到本宫这里来了?”

于是钟灵将事情讲了一遍。

听说太子被带到大理寺受审,南阳县主急得团团转,不停差自己的贴身婢女凌念去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只能在房间里干着急。

凌念在一边劝慰:“县主,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更何况陛下那样宠爱太子殿下,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的。”

南阳县主英眉一皱:“这可是巫蛊之祸,不比平日的小打小闹,你可知道盛堇长公主那时候为何一朝失势,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不就是那巫蛊之祸吗?那时谁人不知盛堇长公主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若是想要那张椅子,不是唾手可得的吗?为何非得用这样近乎荒诞的方法?可是就算所有人都不信,只要皇帝一个人相信就足够了,所以皇帝盛怒之下将长公主五马分尸,纵然后来再建思子台,也是于事无补了。”

南阳虽然生长于闺阁之中,却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左相,舅舅是二品大将军培养出了不输于男儿的胸襟气魄,也会使得一把好剑,可谓是女中豪杰,凌念与她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自然也对文武之事略有了解,听自家小姐这样说,也不免担心起来,正准备说话,听得一道浑厚有力的生线从屋外传来:“灵儿说的是。”

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南阳赶忙出门迎接:“父亲。”

左相钟远欣慰的拍拍自己女儿的肩,道:“灵儿的见解与为父相同啊,不愧是我钟家的女儿!”

南阳县主也就是钟灵微笑答道:“还不是承蒙父亲和舅舅教养的好,才有了今日的女儿?”

钟远大笑:“你倒是惯会讨为父的欢心,”顿了顿神色有些凝重:“但是灵儿,为父要告诫你,千万不要为太子说什么话,否则遭殃的不止是你,还有整个钟家和唐家!”

唐家是钟灵母家。

钟灵呆滞一瞬,问道:“可是父亲,您不是也知道太子是受人陷害的吗?”

钟远神色严肃:“你拿盛堇长公主的先例讲与凌念听,你莫不是忘了,当时多少世家为她求情,结果是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懂罢?”

钟灵沉默下来。

父亲虽然素来刚肃正直,但是并不是不知变通,在这样的事上听父亲的话应该是个很明智的选择,可是——她不愿。

不管太子到底喜不喜欢她,会不会和她成亲,她都不在乎,她只是想要帮他一把,为自己的情窦初开,也为这恶毒无比的诬陷。

钟远又道:“倘若太子真的因此被杀,对于天曜倒也是好事,他这样的纨绔子弟纵使来日君临天下也不过是个昏君,倒不如……”

他还未说完就被钟灵打断:“父亲,太子殿下现在只是不得已罢了,他很好的,来日也一定是个好皇帝。”

钟远有些失望地道:“灵儿,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反驳为父……你啊,不过是被他那副皮相蒙骗罢了……”

说罢转身离去。

钟灵在后面紧紧攥拳,很想说不是的,太子殿下的确是很厉害的人啊,难道父亲没有看见太子殿下的好吗?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吗?

世人很难改变对一个人的固有看法,除了——那个人狠狠打脸时他们才迫不得已的承认这个人不是像他们看到的那样。

越想越不甘心太子被人就这么诬陷,她就在凌念的掩护下跑了出来。

钟灵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殿下,臣女真的是为您抱不平……”

姬洛湮哭笑不得:“你且说说你有何办法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这……”

到底还是闺阁中的女子,虽然见识远,但终究没有实践过,钟灵一时语塞,小脸憋得通红。

“好了,听本宫的话,本宫这就让紫言把你送回去,你且放心,本宫不会有事的。”

“真的?”

钟灵有些迟疑。

“真的,本宫向你保证,回去,好么?”

姬洛湮温声道。

于是钟灵跟着紫言回去了,还一步三回头,让姬洛湮直扶额,感到有些头疼。

这丫头不会是认真了吧?

紫陌在后面笑道:“主上,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祸害了!以后她要是知道您的……指不定作何感想呢。”

姬洛湮摸摸鼻子,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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