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交换俘虏。”黑暗中一个声音向何鸿远叫道。
“有种你一枪毙了老子。”毕飞宇愤恨地道,“拿老子当俘虏?老子宁当战死的战士,也不愿当俘虏。”
对方不仅手上有枪,还挟持了毕飞宇。何鸿远审时度势,知道不是冲动玩命的时候,否则他和毕飞宇都要交待在这里。
他将手中钢针紧紧地贴着身前黑衣人的颈动脉,向林中叫道:“咱们手上都控制着对方一人,只能说打了个平手。这样吧,你们派出一人,送我的兄弟过来,有枪的别靠近。”
拿枪顶着毕飞宇后脑勺的高个子黑衣人问道:“就在这里交换吗?”
“不不不,我人单势薄,交换人质的地方,当然得我来选。”何鸿远道,“再说子弹不长眼睛,我怕它乱飞呀。”
“行,交换人质的地方你来定,咱们办事爽快点。”高个子黑衣人道。
“得,就在我们车子边上交换人质吧。我带着我身前的这位朋友,退回到车里去哈。”
何鸿远带着人质,摸索着退出林地,向屋里退去。
毕飞宇被枪指着后脑勺,在抬腿进入屋里的瞬间,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前扑,在地上一个翻滚,向屋内一根柱子后躲去。
高个子黑衣人并不开枪,而是如影随形般紧跟着毕飞宇,左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木柱另一边,伸展着五指向毕飞宇的后颈抓来。
这是一招奇妙的擒拿手法,任是毕飞宇躲避或对抗,都有被锁拿的可能。
毕飞宇转身低头,挥臂迎着对方的爪子,军体拳直轰过去。
高个子黑衣人握指成拳,和毕飞宇对轰一拳。在毕飞宇身体摇晃间,他右手黑洞洞的枪口,已指在毕飞宇的眉心。
毕飞宇瞄了眼前的手枪一眼,又看了一眼挡在他身后的两名黑衣人,笑道:“最新式的96式军用手枪,让人眼馋得很,啥时候我也去弄一把。”
高个子黑衣人收回手枪,向他道:“你走吧,上车后把我兄弟放回来。”
毕飞宇拍拍手,快步追上退到正门的何鸿远,道:“把人质放了。”
何鸿远道:“宇哥,你不怕他们反悔,朝我们开枪?”
毕飞宇在人质腰间摸了一把,拔出一把枪来,道:“也是96式军用手枪。如果他们早对我们用枪,咱俩早就完了。”
高个子黑衣人站在门口叫道:“兄弟,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你可不能拿走。否则我们只有拼死一搏。”
毕飞宇道:“枪在人在,枪亡人亡。哪个单位都一样?兄弟,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高个子黑衣人道:“我们是找人麻烦的。”
“找人麻烦,何必闹出这么大动静?”毕飞宇道,“我在你们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人,给句明白话吧。”
高个子黑衣人摊开双手道:“什么道不道。咱们找人麻烦,却遇到一对狠人,好了吧。”
毕飞宇像玩玩具一般,把手枪一阵子推拉,数秒之内把它拆解开来,取了一粒子弹在手,其他配件扔了一地,然后道:“留一粒子弹做纪念。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咱们畅快地打上一场。”
说完,他示意何鸿远放开人质,俩人飞快地向停在村外的车子跑去。
高个子黑衣人走上前,踢了一脚雪地上的手枪配件,看向呆若木鸡般的人质,道:“六号,你已经牺牲了。”
六号回梦初醒般地叫道:“三号,我不服气。我特么怎么会折在一个菜鸟身上?”
高个子黑衣人看向三位同伴,道:“菜鸟?方才这两人都是狠角色,我们今夜不是见识到了吗?我们先撤离这里,回去看一号怎么处理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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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驾驶着车子,毫无当过俘虏的自觉,沾沾自喜地道:“今夜可是赚大发喽,和传说中的兵王交过手,还缴获他们的一粒子弹。”
何鸿远不解地道:“不就是一群绑匪吗?他们怎么成了兵王?”
毕飞宇道:“他们如果真的是一群悍匪,咱们早就吃了子弹,去见阎王喽。在国内能统一配备最新96式军用手枪,还有如此身手的一群人,不是兵王又是什么人?”
“可他们为啥要绑架我,还一个劲儿打探冰山美人的情况?”何鸿远更觉得疑惑不解,“既然同属军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冰山美人呀?她可是你们特战队的教官,兵王中的兵王。”
毕飞宇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反正他们要是悍匪或敌对势力,今夜咱们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我相信他们的实力。”
何鸿远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打电话向史冰茹求解,可之前莫名其妙受过她臭骂,这大半夜的再吵醒她,那就是找虐的节奏。
想不明白,便不浪费脑细胞。反正他也就吃了点苦头,虚惊一场,不必对这事寻根刨底。
他放下副驾驶室座位,闭目仰躺着,向毕飞宇道:“京都世家众多大佬如云,指不定一场赌约或一场游戏,也能整出大动静。像我这样的小干部,还是离京远远的才好。龙泽乡才是我该呆的地方,在那里有我的梦想和努力的方向。”
毕飞宇道:“你想要在龙泽乡经营着你的一方小天地,只怕有些人不会让你如愿。这次让你吃苦头,总是有些因由的。不过你放心,有馨姐关注着这事,咱们迟早能得到答案。”
何鸿远想着温馨为了他的事,连毕飞宇都大老远地请来了,她肯定是四处奔走,动用了各种关系。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