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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钱桂芳把女儿叫到房间里密谈。这个长相和张春月极其相似的娟秀女人,温婉而知礼,和女儿一番促膝长谈,已经把张春月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何鸿远把张勇拉到院子里,问道:“小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就这样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远哥,在北城墙这一带,我也算是个人物,谁也得卖我几分面子。”张勇拍着胸脯道。
“在警察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在我的眼里,你也算不了什么。最多只是个小混混而已。”何鸿远激将道。
“远哥,你瞧不起我。”张勇梗着脖子道。
他这号人最好面子,为了面子可以和人动刀子。何鸿远这样当面打脸,让他心里蓦然变得忿怒。
何鸿远走到院子中央,向他招招手,道:“不服气是不是?不服气就和我比试一下。不过你要是输了,以后可得听我的。”
张勇涨红着脸,走过来道:“你真的要和我打?拳脚无眼,伤着了你,可不能怪我。”
何鸿远笑道:“你尽管出手。你打赢了我,我以后都听你的吩咐,改口叫你一声‘勇哥’。”
他又看向站在一旁抽烟的张朋奎,叫道:“张叔,你来做个见证。”
张朋奎有些担心地看着优雅秀气的何鸿远,道:“何组长,你是动笔头的干部。小勇可是个闯祸精,没少惹事打架。你找他打架,行吗?”
何鸿远走到张朋奎身前,脱掉身上的风衣交给他,向他轻声道:“张叔,你放心,我练过拳脚。今天把小勇弄服帖了,收收他的心性,让他知道争强好胜没前途,找正经工作才是正道。”
说完,他走到院子中央。张勇已经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举着两个大拳头,摆出一副西式拳击的架式。
何鸿远摇摇头,举着一个手指摇晃着道:“学西式拳击,还不如学李小龙的截拳道。一看你就是未入门的样子。”
打架就是打架,比的是谁的拳头硬,谁更凶狠,哪里还有什么入门不入门的。张勇不服气吼叫一声,挥拳向何鸿远举指的右臂砸去。
这小舅子还挺给面子,舍不得打脸,光冲着臂膀来,大概是怕伤着人。何鸿远心里暗笑着,脚踏太极一个侧转,把身子移到张勇身侧。
张勇左手的一记直拳落空,紧接着右手一记勾拳,向身侧的何鸿远当胸击来。
何鸿远脚下又是飘逸地游走,转到张勇的身后,双掌轻举,在他背后轻轻一推。张勇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力量推到的背上,身子踉踉跄跄向前奔了好几步,差点扑到了地上。
这还是何鸿远一成内劲都没使出来,要不然他不直接摔个嘴啃泥才怪。
张勇一招失利,吼叫一声,挥拳再上。他双拳连续击出,虎虎生风,倒也蛮有威势。
何鸿远脚下步法变幻着,一边使出太极缠手,缠手张勇的一条手臂,一边笑道:“这拳速也太慢了。”
话音刚落,张勇的身子已被他拽着扔到院子的角落里。
张勇灰头土脸地起身,又嗷嗷叫着再战,又被何鸿远轻轻松松地扔出去。
房间里说悄悄话的钱桂芳和张春月听到声息出来。钱桂芳见到张勇挥拳扑向何鸿远的凶狠样子,惊叫道:“这是怎么啦?怎么打起架来啦?”
张春月知道何鸿远的能耐,拉着母亲的手,道:“妈,没事的。让小勇受点教训,让他以后知道天高地厚。”
这会儿张朋奎也看出了门道,道:“何组长有一身好功夫,这下子小勇当能受到教训。”
张勇被何鸿远连续拽倒了十余次,再也没有力气起身。他干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远哥,我服了。我愿赌服输,我以后都听你,你就是我的老大。老大,以后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张春月指着自己的兄弟,怒其不争地道:“小勇,你远哥是国家干部,你一口一声老大,让别人怎么看他?”
何鸿远上前拉起地上的张勇,问道:“小勇,你听说过鸿雁楼肖老板的大名没有?”
“肖老大嘛,昌隆县出来混的人,谁不知道啊!”张勇叫道,“以前肖老大在我们昌隆县城是跺跺脚也让街面震动的人物。后来虽然开酒店,做正经生意,他的名声犹在。”
何鸿远没想到肖国力有这样的过往。这让他更加忧心,肖国力得罪了县公安局局长陈如海,陈如海掌控着公安局这样的强力部门,一次打黑行动,就能把肖国力弄进去。肖国力既然是混社会出身,不可能洗得一清二白,到了公安局还不是随便陈如海拿捏。
此时他也没能耐帮肖国力这样的大老板解决问题,一名普通的乡干部和县政协常委,这能量等级也差得太远了。他为人家担心,就如杞人忧天一般。
他向张勇道:“昨晚我和鸿雁楼的肖董一起吃饭,县公安局局长一个电话把他叫到另一个包厢里,让他敬酒陪客,训他还像训儿子一般。你说肖董这样的人物,在公安局局长面前,都是这个样子。你说你混出了一点名头,碰到公安部门的那些所长、队长啊,就是他们的普通干警,还不是分分钟把你给弄了。你在他们眼里,还算得上是个人物吗?”
张勇哑口无言,满脸羞愧地低下头。
何鸿远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段时间,县里会不平静,公安部门可能会有大动作。你乖乖在家里呆一段时间。找工作的事,等过段时间,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