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你走吧,什么都不要再问了。好好养胎,无论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程子航的神色,显得有些梳理,他后退,退得越来越远。
夏以晴却从程子航的言语中,听出了许许多多更深层次的意味。
她急了,“子航,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如果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大叫一声,外面有十六个保镖,你走不了的。”
程子航的眼神中,现出了极为痛苦与难言的神色,半晌他才说:“晴,你非要逼我吗?我想保护你,我不想你受伤害,你不要这样,听话乖乖回家好吗?”
“子航,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啊。我们就算这辈子无缘在一起了,可也还是朋友,不是吗?你都可以将事情告诉纤儿,让她来帮你,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
夏以晴落泪了,看到程子航,她的心就揪在一起痛,痛得她啜泣的几乎窒息。
程子航凝望着夏以晴,一字一句的问:“一定要逼我说吗?”
夏以晴点头,“无论什么事情,都请告诉我。”
程子航缓缓转过身,“我不肯回家,是因为我会在码头中枪,会掉入海中,都是黎天耀的计划。”
“那天夜里,我还以为他是我的哥哥,我替他挡了第一枪,腿上受了伤,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我没有想到,他会在暗处打黑枪,又为了掩盖他的罪行,残忍的将我从码头边缘踢下海。他以为我死定了,以为不会有人出现拆穿他的恶行,但他没有想到,天道公公,我还活着,我回来就是为了亲手将他送进监狱,让他为他的罪行,受到法律的惩罚。”
夏以晴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难怪黎天耀对那晚的情形讳莫如深,原来是他害了程子航。
她的思绪,一瞬间混乱了起来,她用力的摇头,而后道:“不,不是这样的。子航,不管怎么说,黎天耀都是你哥哥,他没有理由害死你的,没有啊……”
夏以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她不懂她为什么要替黎天耀辩白,可她就是觉得,黎天耀不至于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程子航叹息着转过身来,“我以前也觉得他不会作出害我性命的事情,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的争斗,不过是在黎家财产上的争斗,就算竞争中有些许不正当的手段,也是商场的竞争。但我真的想错了,他开枪的时候,他踢我下海的时候,亲口说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对他继承黎家财产产生威胁。他看不惯我,也容不得我,因为我妈妈终究是第三者的出身。他恨所有破坏了他的家庭的人,所以……”
程子航又一次的叹息,他不愿意再说这件事。
他转身,十分伤感的道:“晴,我要跟你说对不起。纤儿之前会下药,想要害你腹中的骨肉,是我授意的。那个时候,我伤得很重,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满心都是仇恨,恨不得找到他,掐死他。与此同时,我也担心你,担心你被他欺负,被他伤害。当我听说你怀孕了,而且是他的孩子时,我疯了。我疯了的要毁掉那个孩子,不然就把你毁掉。你知道吗?你是深爱唯爱的女人,我无法接受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尤其那个人是将我害死,却将你蒙在鼓里的人。”
程子航的情绪,很是激动。
夏以晴恍惚间明白了,也理解了。
她释怀一笑,“不乖你,毕竟你是受害者,你会做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
程子航脸上那种种担忧之色,一瞬间烟消云散,“晴,我真的怕你恨我。因为我听纤儿说,你很在意这个孩子,你说过会敢伤害这个孩子,你绝不会放过。”
“孩子没事,不是吗?”
夏以晴每说一句话,言语中都透着苦涩的意味。
孩子没事,可她却又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好不容易接受,孩子的父亲是谋害了自己母亲的仇人,现在却又知道孩子的父亲,居然曾经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将子航害死。
老天爷,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何况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程子航郑重的开口,“晴,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是在我养伤期间,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后,做的决定。我想过了,不管怎样,他虽然谋害了,却还是我的哥哥。他的孩子是无辜的,我又那么爱你,只要你愿意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愿意做孩子的父亲,永远不说真相,永远让孩子幸福快乐。”
“晴,你还记得那个时候吗,你告诉我,你是个极端的人。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决定这辈子要么不结婚,要是结婚生了孩子,就要一辈子的婚姻,就要给孩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一个好的生长环境。我还记得,所以我想给你的孩子这一切。”
氤氲的雾气,弥漫在了夏以晴的眼圈。
她感动于程子航作出的这个决定,但她真的不能嫁给程子航。
摇头后,夏以晴说:“孩子确实需要一个父亲,但你知道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极端的人。如果孩子的父亲,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我宁可不要。子航,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会将黎天耀送上法庭。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为了我的孩子,求你放手,我也不会求你放手。但我不会嫁给你,绝对不可能嫁给你。你好好保重吧,我要走了。”
夏以晴急急的转身,她的心乱了。
两个男人,她不知道该如何的抉择,甚至此刻,她只想逃避,逃避到一个没有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