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仍旧把坐骑缰绳系在车后,接过辕马缰绳,上车驱马,向南而去。
行出好远,回看时,乔湘依旧立马路边,劳劳遥望,只是面目已经模糊,金寓北下车,回头挥手。
行至傍晚,到了无锡,金寓北驱马进城,寻到一家“月塘客栈”,进客栈安歇。
用过晚饭,苏儿来到金寓北房间,对丈夫道:“师兄,与流沙帮在江面一战,后来接回宝宝,又给乔湘帮主一家疗治奇毒,真是一步赶一步,竟忘了问他东盟是派谁到流沙帮知会你我回东盟之事。”
金寓北一拍脑门,道:“是了,竟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金寓北看看苏儿,道:“这事知道与否,也没什么紧要。咱们在山海关西与中原江湖人物接战。又在泰山遭遇东厂、锦衣卫。如今,乾坤双璧离开辽东,回归东盟,早已是天下知闻。再说,远在辽东时,就与慕风清、司徒寇、周如意等人不止一次照面,想来他们也早已到了关内,还不把你我回到关内的消息早传了出去。定是二师弟他们已经听到江湖传言,派人四处打探,并知会东盟所属帮派留意迎接。”
苏儿沉吟道:“异儿与地火堂狄三叔,虽都没有说出东盟有什么大难临头,可是九师叔那般紧急送出异儿,狄三叔又说他无故失踪,这总给人一个不祥的预感,叫人不安。我怎么就总觉得东盟以内应该有重大隐情,且深不可测,又叫人无从捉摸破解。所以想知道究竟是谁来流沙帮知会了此事。”
金寓北道:“东盟知道了你我回归故园,一定听说了你我路途并不平坦,二师弟他们知会东盟属下帮派接应卫护,也在情理之中。至于有什么隐情变故,等你我回至东盟,想法找回九师叔,只要找得到九师叔,定会查清事情原委。”
苏儿点头道:“对,就是这个主意。”丈夫最后这句,让她也定下了主意,觉得踏实许多。她记挂宝宝,起身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三人洗漱完毕,叫伙计送来早饭。三人正用饭间,伙计又上来,躬身问道:“这位客官就是金寓北金爷吧?”金寓北点头道:“正是。”
伙计抬起右手,伸开手掌,金寓北、苏儿、异儿向伙计手中看去,见他掌上一枚碧绿的莲子滴溜溜在动。那莲子碧绿油亮,就似才从偶花丛中采来的一般。
金寓北与苏儿相对一看,苏儿向伙计问道:“来人可留下什么话没有?”伙计一愣,自己尚未说清,这抱着娃娃儿的女子就知道有人要自己捎话。赶忙答道:“来人说,要金爷今晚子时,去中犊山相见。说完这句,赏了小人,就走了。”
金寓北在伙计手中拈起那枚莲子,入手沉甸甸的,并非一枚真莲子。苏儿赏了伙计,伙计去了。
三人饭毕,苏儿叫过异儿,问道:“在东盟时,可曾听到过‘藕花仙子’的名字?”异儿听姐姐问起“藕花仙子”,茫茫然一无所知。苏儿见状,不再多问,自言自语道:“藕花姐姐,十年过去,没有只字,却不料,今日或能见到你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