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突然之间听苏儿说东厂的财宝是被北邙派的钟维岳劫持,且已经送到了辽东总兵府的五公子手里,立时浑身一震,即刻转看向苏儿,惊奇说道:“大师姊,北邙派、北邙派……”他想说北邙派已经入了西盟,钟维岳现在是西盟盟主魏成化的得力臂膀,切不可将东厂这些阴魂不散的附骨之疽再引到西盟身上。但他看云朝宗、贺公公等人都在紧紧盯着自己这边三人,立时省悟,自己若这么说,那与直接告诉云朝宗无异。
金寓北听苏儿这般说法,想起由辽东回来时候,在沈阳南西平堡客栈以内,遇到的两位参将吴天良和穆友德。两人曾说,李如梅收到了几大箱财宝,于是因财生恶,擅自调动兵马,围追乾坤双璧。难道?难道苏儿所说的就是这一桩?
金寓北看看苏儿,苏儿却仍目不斜视,自顾直视云朝宗和贺公公。金寓北暗自想,从辽东回到沧州时,遇到了狄堂主和林朴、白公勖,三人是奉公孙彦之命,劫下了东厂的财宝。可是转到魏临风少盟主手里后,随即又被众多高手劫掠而去。难道就是钟维岳等人所为?他们劫走财宝,送到李如梅府上,李如梅即利令智昏,受人钱财为人出兵?
苏儿紧盯云朝宗,见他眼光闪烁,看向公孙彦,也转向公孙彦看去。公孙彦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两手捻了几捻,对云朝宗道:“云千户,你说狄堂主劫走财宝乃是道听途说,大师姊自辽东归来,当是所言非虚,你不好好听听?”
那贺公公听苏儿说财宝到了辽东总兵府李如梅手上,且与北邙派掌门钟维岳大有干系。惊变突生,又出自这刁钻女子之口,他如何能信,又尖声叫道:“你怎么知道财宝到了李公子手里,又如何与钟什么岳有关?那为何江湖上没有疯传是李公子和钟什么岳夺了财宝,偏偏疯传是被狄三松劫走了呢?”他声音虽仍如方才一般尖厉,可是手抓座椅扶手,再不敢飞跃突袭。
这回苏儿倒看了他一眼,即刻又冷冷直视云朝宗,说道:“问得好!疯传是谁劫走了财宝,那要看这个劫宝的要嫁祸于谁了。若是劫了财宝,买通李如梅,截杀乾坤双璧。再放出风声说是狄堂主劫走了财宝,端的是条绝妙好计。劫宝是为了买人截杀东盟的人,反过头来,煞有介事地追凶还是为了加害东盟的人。云千户,这劫宝之人定是与东盟有莫大的仇怨,你说是不是?”
数年之前,云朝宗被革除出东盟,要说与东盟有莫大仇怨,那是非他莫属。苏儿如此解析反问,令他不胜恼恨,不由面色铁青,两眼怨毒,看看苏儿,又狠狠看看公孙彦。
公孙彦道:“云千户,此时劫宝之事尚未彻查清楚,且大师姊已明白告诉你,东厂财宝被劫,与辽东总兵府的五公子大有牵涉。你不妨带人去辽东总兵府,将李总兵与李公子拿到东厂大牢,或许能问得出财宝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