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宗又看看金寓北和苏儿,见两人都是紧盯自己,悲愤难抑。
他们身后众多东盟弟子或跪或站,也是紧盯住自己与一众番役、锦衣卫,无不满面痛恨气愤。此时若是再催兵起事,或许金寓北与这些东盟弟子将会舍生忘死,如疯虎一般将自己从京师带来的番役、锦衣卫尽数剿灭,自己与贺公公会当先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有众多兵马卫护撑腰,自己与贺公公也是武功非凡,可是若是被这乾坤双璧缠上了,再陷在乱军丛中,想全身而退可没有十成把握。
云朝宗故作威严,看看气绝已久的狄三松、林朴、白公勖,冷冷说道:“贺公公,咱们奉圣上和督主之命,前来缉拿恶狄三松,既然狄三松及其同犯已经畏罪自杀,现下,所失军饷下落不明,咱们就先回京师向督主复命,等圣上与督主示下再作定夺。”
云朝宗看看李参将,冷冷说道:“李参将,你带兵暂回天台,等候落。”李参将听到云朝宗所说那“落”两字,脊背麻,满面骇怕,不禁冷汗直冒,即刻躬身领命,唯唯诺诺道:“小的、小的但凭云大人处置。”说完,回身一挥手,众军转身,向门楼退去。
云朝宗对贺公公、东厂四羽一挥手,道:“走!”贺公公看看狄三松与林朴、白公勖,又看看金寓北、苏儿。多年来,他威风十足,心狠手辣,气指颐使惯了,今日突受重挫,云千户又被金寓北掌控良久,虽然狄三松三人自杀身亡,但没有剿杀大批东盟人众,尤其是没有好好处置东盟这一对儿夫妇,他仍觉恶气不出,心有不甘。
贺公公面色无比阴沉,狠狠看一眼金寓北、苏儿,转身尖叫一声:“走!”
苏儿见云朝宗与贺公公欲带人离开东盟,冷冷说道:“云朝宗,今日狄堂主、林朴、白公勖自杀身亡,乃是在奸人、官兵威逼之下,情格势禁,为东盟存续,不得已舍身取义。三人死都不怕,有何畏罪之说?”
苏儿冷冷的眼光在云朝宗、贺公公以及东厂诸人身上一一扫过,接着说道:“云朝宗,狄堂主与林朴、白公勖不会就这样轻易屈死。凡事都有个水落石出时候,若是狄堂主他们三人,当真是被人布局设计陷害而死。即便是阎王老子耍的手段,乾坤双璧也不会轻饶了他。让他等着就是。”
苏儿说罢,再也正眼不瞧东厂人众,叫起地火堂弟子,抬起狄三松、林朴、白公勖三人的尸,向总堂而去。
金寓北在后,面色冷峻,冷冷看着官兵从门楼鱼贯而出,看着云朝宗与贺公公在后,带领一众东厂番役、锦衣卫走出门楼,下了石级,看不到了,才转身欲回总堂。转身之际,见公孙彦正若有所思,愣愣看着门楼处。
金寓北道:“师弟,我们到总堂,先商议安葬丁堂主、廉护法和狄堂主,还有林朴、白公勖两位接应使。”说罢,头前走向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