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在建州,就连大汗,都视这东盟大堂主为建州的第一大恩人.故而,其中大部人众是极不想与金寓北以命相博的.更加此时,扮作一般武士的四贝勒,已不知去了哪里,无人号施令,众人茫然无措,听到云朝宗这阴冷狠恶的威吓,都看向被钉在地上的额真.
那额真面色痛楚不堪,汗如雨下,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再看看金寓北左臂揽着那位绝美少女,一刻都没有放开,知道此来掳人,再无得手的可能.建州额真神情灰败,黯然挥手,低声说道:“下山。”
那建州额真眼睁睁看着众多属下部众下山而去,只剩他自己砸钉转脚,一动不动立在当地,心里不由得大为骇怕,呆愣注目之下,脚上疼痛竟大为减轻。
一时间,脚步杂沓,人人无声,下山离去。过得一刻,金寓北听身后除了那额真粗重的喘息声音之外,再无人声。这时才左臂一松,把异儿放下地来。低声对她说道:“异儿,跟着师兄。”
异儿转到大师兄身后,一双水似的大眼睛怔怔看着他的后背。
金寓北右手弯刀仍旧纹丝不动,左手疾抬,从云朝宗胸腹间掠过,云朝宗陡然一愣,金寓北已将他胸前的几处穴道都已封住。
金寓北右手弯刀从云朝宗脖颈上拿了下来,拉异儿后退两步,转身向建州额真走去。那名额真抬惊骇看向金寓北,见他手中弯刀晶光闪耀,更是骇怕,竟忘了脚上的剧痛。
金寓北大步走到建州额真身侧,右脚向上疾踢而起,那柄钉着额真右脚的弯刀,“呼”地一声飞过云朝宗的头顶,落到崖壁外的云海中去了。
那名额真痛叫一声,不由自主将右脚抬起。突觉几股真气内力在自己腿上、踝上、脚上急连点,他即刻惊异抬,见金寓北左手食指还在点到自己脚上。那额真见金寓北停手,放回右脚,顿感疼痛大减,血流渐少。心中正感庆幸,突觉两腿一麻,登时坐倒在地。
建州额真惊惧异常,急抬看向金寓北。见金寓北转身,对云朝宗冷冷说道:“云千户,到铜殿里去。”
云朝宗知道,金寓北点倒那建州额真后,使他画地为牢,难逃一步,即刻就要迫令自己进铜殿,交由慧观师太处置。
虽然心中惴惴,但不想丢了东厂第一千户的威风派头,云朝宗慢慢回剑入鞘,由崖边迈步去向铜殿。他装模作样回剑入鞘时候,暗暗运气,试着运使坤异真气。可是内息提了几提,都是枉费心机,膻中气海之内,竟然提不起一丝真气内力。
云朝宗顿时灰心丧气,知道再没可能另辟蹊径、别出机杼地寻觅脱身良机。听金寓北和异儿在后紧紧跟随自己,双腿如灌铅了一般沉重,只好硬着头皮走向铜殿。
进到铜殿里,异儿见地板上,众位师姊都在急着给受了刀剑之伤的师姊们敷药裹伤,师姊们都是满面悲愤。师父慧观师太坐于普贤菩萨像前,前襟大片衣袍都已被鲜血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