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白问道:“大师姊,师父的伤病重不重?咱们得想法子给师父赶紧疗治。我这就到城里去请大夫好不好?”
苏儿苦笑笑,道:“傻孩子,爹爹的伤若是寻常大夫能够治得了,他自己早就治愈康复了。有什么针汤能比得上爹爹太和神功的威力?”
陈英白立时省悟,但看着师父无知无觉的情形,不由得忧心忡忡,心思不胜沉重。
金寓北道:“师妹,师父显然是中了奸人的奇毒,才致使几处经脉大受损伤。且身后背上还中了一记重手,是天山派掌门绝技截岳掌。若是师父功力未失,他那截岳掌不及师父太和掌六成威力。可是,师父当是中毒在先,功力不复,如何能抵得住他那一记重击。”
苏儿抬向张天作问道:“张卫护使,你与杨卫护使是否知道爹爹身中剧毒?再者,五月初十夜里,你与爹爹和杨卫护使遭到了何人袭击?有多少人到了华顶别院?”
张天作立时愤恨切齿,道:“上官堂主、大堂主,盟主中毒时日已经很久了。足有两年多了。”
几人闻言,无不大为骇异,都紧紧盯住张天作。
张天作道:“大堂主和上官堂主走后,东盟暂时无事。且李护法、廉护法、丁堂主、狄堂主、公孙堂主无不是神功卓绝,人人都能独当一面。两位堂主一走,盟主怅然若失,所以到华顶别院独居闭关,想要遣怀忘忧。偶尔与华顶讲寺正德大师印证武功佛法,倒是渐渐深得山水之趣,心怀也宁定安稳下来。”
张天作说到这里,语音稍微和缓,想了想又道:“两位堂主走后一年,时日久了一些后,水色山光,高僧大道,盟主的心怀胸次已大为开阔。他本就是总揽天下大半江湖的统领人物,不会为一时一事沉溺而不能自拔。他对我二人讲,这天台山钟天下之灵秀,索性就在华顶别院多待些时日,与正德大师,这位佛法武功渊博深湛的世外高人交游,可除自身疾戾偏狭之气。就大道大德,悲天悯人,方可仁者无敌。说要到东盟西盟会盟大会之时,再回总堂,摄理盟务。我与杨卫护使,见盟主胸怀眼界与闭关之前已大不相同,也很是高兴。可是……”
张天作“可是”两字一出口,几个人心中都是猛地一沉,直直看着他,等他赶紧说下去。
张天作看看金寓北和苏儿,接着说道:“就在去年东西会盟之前的两个月,盟主令杨卫护使在别院守卫,我陪盟主到峰下的华顶讲寺正德大师禅房,两人讲论一整天。盟主与大师将佛法武功参研许久,依盟主说,是将天地至理、德仁道佛与武功融汇为一,许多疑惑束缚都已解开,心怀大畅,日暮方回别院。当夜月朗风清,少见的天地澄明清幽。盟主在别院归云阁之中对月饮茶,体悟所得。我与杨卫护使陪侍在侧,几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