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见丈夫的掌势越来越是正大雍容,每一掌击出都已是从容不迫、威力奇大,不胜欣喜之中又暗自纳闷。这时见丈夫面露欣慰之色,知道他定是体悟到了太玄神功的高玄妙,亦是欣慰异常。
可是异儿和安宁只是焦急地看着金寓北,一个怕叔叔受伤,一个是全神担心师兄,两人眼睛都是看着金寓北一瞬不瞬。
金寓北见金雕极为自负狠辣、又舍命逼迫,不为己甚,不禁被他激得斗志勃。心道:你既如此紧逼,我就改了主意,看究竟是我太玄真功无敌,还是你玄阴神功了不起。击退了你,那银雕就更好说了。
金寓北左掌满蓄太玄真气,当即就要以太和掌掌法的“江汉横流”连续击向金雕。
突听得身后大汗和左苏儿同时喊道:“金壮士!”“师兄!”苏儿转头看看大汗,见他也在看向自己。苏儿点点头,示意大汗先说。
大汗即盯着金寓北,高声道:“壮士,先强后弱,断他根本!”苏儿听他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不再言语。却立时对大汗十分佩服。暗道:大汗并不懂武功、掌法,可他竟能看穿这武功、掌法背后的心机、情势,眼光灼灼如此,难能可贵!实是可敬!
金寓北亦是心中一震,暗赞大汗法眼,无所不识。
当下右掌一招“羿射九日”,击向银雕前身诸处大穴,内力汹涌,变幻无方。银雕一时手忙脚乱,又因少了一只手掌,更是惶急。
金寓北左掌贯注神力,一招“江汉横流”迎向金雕击来的右掌,接着,任由银雕自顾不暇,右掌腾了出来,又是一招“江汉横流”,击向金雕胸口。
太玄神功次大显神威,金雕就觉右臂上如江河倒灌一般,金寓北的内力无可抵敌地长驱直入,又把自己的玄阴真气也顶了回来,登时胸腹间就如要炸开一般,再也强抑不住,一口黑血狂喷而出。受伤的是不轻。
此时金寓北右掌又击到他胸口,金雕右掌不及回护,情急之下,没了手掌的左臂自然抬起,护身阻击。
金寓北的掌力正中他挡在身前的左臂上,金雕左臂袍袖顿时碎裂,片片袍布被掌风激荡,如灰蝶乱舞。他那去掉手掌的秃臂,让人看了本就既骇且厌,此时又被金寓北的掌力震折,手忙脚乱之下,不由自主地晃荡不居,情景更是诡异,令人不堪卒睹。
金雕踉跄后退十几步,勉力站住,痛楚不堪,看着金寓北,惊骇不已。此时他脸上已无一丝黑气,满面涨红,就似要滴出血来。不停急咳,又连着喷出几口黑血。
银雕此时也已站定。他方才闪避不及,左肋皮袍被金寓北“羿射九日”的一道掌力击中,皮袍下摆爆裂断开,下摆已拖拉在地上,极是狼狈可笑。
银雕不及料理自己的衣袍,看看金雕,又看看金寓北,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那银雕方才是一通手忙脚乱,连挡带闪,好容易避开金寓北一掌所的五道掌力,侥幸未受重击。可自己阿珲如何在顷刻之间重伤大败,却无暇看清,一时间不明所以,满目惊骇。
金雕极力忍咳,终于忍住,仍是“呼呼”气喘,眼神灰败黯然,看着金寓北,问道:“壮士是何方高人?可否示知尊姓大名?也能令咱兄弟知道栽在了谁的手里。”
金寓北道:“在下籍籍无名之辈,说与不说没甚么分别。”金雕又咳嗽几声,道:“好,籍籍无名!籍籍无名!佩服!”转头对银雕道:“咱们技不如人!走!”
说罢,与银雕转身就走,浑不在意帐内众人。银雕即刻上前扶住金雕,二人转身就走。
皇太极见二人如此目中无人,勃然大怒,掉转弯刀刺向金雕,厉声叫道:“这建州大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留下性命再走!”
银雕在众目睽睽之下,铩羽狼狈而退,正羞怒交加,连看也不看皇太极,抬掌猛拍在他弯刀刀背之上。
只听“哗啦”一声,一柄弯刀断成十数段,连刀柄一起散落在地,皇太极右手虎口鲜血直流,顿时僵立不动。
那银雕知道,若取皇太极性命,身后金寓北定会施重手解救,自己也难保还能全身而退。气急败坏之下,只拍碎了刺向金雕的弯刀。皇太极却不知,是金寓北太玄神功的余威救了他一命。
众人见大汗并未令阻止二人,自动给二人让开一条通道。金银双雕头也不抬,对众人视如不见,一步不停,相互搀扶,出帐而去。
在众人钦敬眼光之中,金寓北返回身来,从容走到扬古利身边,抬掌抵在他右肋边期门穴上。
扬古利正疑惑不解地看着金寓北要对自己如何施为,突觉一股温暖气息醇厚无比,竟于自己肋下透身而入,在右边身子里蔓延扩散开来。真气所到之处,说不出的温暖柔和,舒服受用。
扬古利僵如寒冰的身子,即刻如春水乍迸般复得自由。且觉得浑身陡添神力,气力倍增。
众人见扬古利一贯阴沉狠戾的脸上,竟一扫苦痛不堪的神色,突然间双眼亮,惊奇地看着金寓北,喜出望外。
幸好扬古利没有被银雕实实在在地击到,故而所中玄阴寒气不多,只是身子麻痹僵硬,并无重大内伤。将银雕所施玄阴寒气尽数驱除后,请收藏、推荐无碍。不然,即使留得性命,也要如对安宁和异儿那般救治了。
只一盏茶工夫,金寓北停手问道:“将军,觉得如何了?”
扬古利惊喜含笑,看着金寓北,抬右臂振动两下,又握拳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