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芝晴不想与小孩子计较,可这小孩子实在欺人太甚,慕容憬除了纵容儿子欺辱自己,还能搞些什么花样?
此时花样越多,日后的后悔药就更难买了,到时候看你八皇子要怎么收场?
府门口走来一贵妇装扮的女人,轻蔑的打量蓝芝晴。
小男孩跑到妇人跟前拉着妇人的手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休书已经送到张府,二小姐请回”,贵妇冷声回答。
未进得门去便被休弃,蓝芝晴心中的不快升腾成羞愤,一点点扩散到全身,上前一步道:“我要见八皇子”。
妇人手臂凌然一抖,一巴掌把蓝芝晴拍倒在地:“不要脸的下作东西,今儿个没人和你成亲,赶紧滚,八爷见你嫌晦气”,说着上前一脚踩在了蓝芝晴拖在地上的喜服裙摆,拧了几拧才松开脚。
火红的嫁衣沾上了狰狞的脚印,蓝芝晴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压制住想要狠狠教训这妇人的冲动,面带微笑看着这女人,然后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越是如此八皇子越难收场。
小男孩见母亲如此对待蓝芝晴,胆子更大了,朝着她吐唾沫:“疯子,快滚,我爹爹是不会来接你的”。
张城帮蓝芝晴擦拭额头的血迹:“祁夫人,这门亲是皇后娘娘定的,我家二小姐只是想找个好的归宿,不过是行事有些异于常人,但她是十分善良的,从不主动攻击人,八皇府就真容不下她?”
这位祁夫人名叫祁孝婷,是刑部尚书祁傅斌的孙女,张城跟着蓝芝晴的父亲张秉坤见过她几次面。
祁傅斌已年过六十,不过是靠着这门姻亲爬到了刑部最高位置,近几年来与拥戴八皇子的一些朝中要员结成一片,说话腰也挺直了,胆敢掌掴盛京总兵的女儿。
张城在张府呆了三十年,对张秉坤铁忠,心肠也比较软一些,对这个从小受正室欺负的二小姐蓝芝晴持一份同情和怜惜,祁孝婷在今日这种全城皆知的日子掌掴蓝芝晴,并纵容儿子朝蓝芝晴吐唾沫,就等于打总兵府的脸,张城看不下去了。
正因为蓝芝晴是脑子有毛病的人,如此的辱骂更让人心酸。
“八皇府不养疯子扫把星……晦气,快滚”,祁孝婷高傲的抬着下巴,衣袖在身前扇了扇,仿佛那晦气已经围绕在她身边]
早就听说了总兵府的二小姐出生下来就克父克己把二叔也克死了,所以连姓氏也是跟着母亲,在总兵府不被待见,皇后答应这门亲也是迫于无奈,这样的人怕她做什么?
“张管家,我们还是回府请示老爷吧”,张管家身边的一个小厮轻声在耳边提醒。
蓝芝晴是疯子,做主的人只有张城了,张城寻思片刻道:“二小姐,我们先回去吧,今儿个怕是真进不了八皇府了”。
蓝芝晴站立片刻,忽然上前几步夺下了跟在小男孩身边带刀侍卫的佩刀,退到花轿旁。
祁孝婷吓了一跳,盛京总兵英勇善战,她的女儿会些拳脚,不足为奇,这疯子不会被惹急了而拿刀砍人吧。
众人都被蓝芝晴的举动吓一跳,都道这疯子受了刺激,犯了病。
蓝芝晴手中大刀挥下砍断了花轿的横梁,将刀往地上一掷,摘下头上的凤冠,脱下外面裹着的嫁衣,里面穿的是她喜欢的绯红淑女裙,其实她已经有所准备,只怪八皇子太过狂妄,拒婚也罢还纵容妻儿如此羞辱,将盛京总兵府的颜面踩在地上,就不怪她了。
“花轿只有一顶,出府岂有回去之理,按照规矩,即使下休书也须得八皇子亲自送到我手,今日拒婚,他日若是后悔,即便亲自置办八抬大轿跟轿前来迎娶,蓝芝晴也不会再上花轿,再穿嫁衣”,蓝芝晴忽然上前几步对祁孝婷道:“告诉八皇子,世上没有后悔药。”
自家爹爹是盛京总兵,握着盛京十万精兵,皇帝要护短也得掂量几分。
自家母亲虽是丞相府庶出也是不被待见,但好歹是丞相府出来的姓蓝,八皇子纵容妻儿把事情闹大,有关到颜面和尊严,丞相府也不能坐视不管。
八皇子固然得皇上宠爱,但皇上掌管天下,总得将一碗水端平,若是一味护短而破坏了平衡,显然得不偿失。
更何况婚是皇后赐的,八皇子拒婚就是悖逆不孝,欺辱一个脑子有病之人,有损仁德和自身形像,对于一个有望继承皇位的皇子来说是致命伤。
无论从那方面讲,八皇子今日的做法无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蓝芝晴此时倒是有点感谢自己的嫡姐了,若不是她买通大夫大力宣扬自己是个疯子,此事还不一定有这样好的效果呢。
蓝芝晴说完,走到送亲队伍最后载着嫁妆的马匹面前,卸下东西,扯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吩咐道:“城叔,把这些红绸红花全部撕下丢弃,将属于总兵府的东西全部搬回府。”
说完马鞭一扬,纵马离开。
武将之后,即使是女子也继承了家门之风,那一抹飒爽英姿,那一身绯红如轻烟飘渺,消失在众人视线。
祁孝婷愣了半晌,这真的是脑子有病之人吗?
“有好戏看了”,八皇府门前一棵繁茂的大树之上,青衣男子抬着个酒葫芦咕咚咕咚的喝酒,肩头爬着一团紫毛。
男子小声的自言自语:“慕容焰那小子快回来了,张家二小姐是份不错的大礼,又有钱赚了,呵呵……其实姿色也不错,与慕容焰很般配呢,至少我看着比那张玉树舒服”。
给读者的话: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