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利刃都没有的小兵卒能够杀得了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吗?这样的画面恐怕你也只敢在自己的梦中臆想一下,当你回到现实,你也会幡然醒悟,那是不可能的。
接待室的门关上之后,郁明川便对一旁的阿徐说道:“你不必跟着我,我没事的。”
阿徐有点戒备地看了季百川一眼,虽然心中有点担心,但是既然郁明川这样不畏惧,那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就走出了接待室,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说吧。”郁明川很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季百川然后顺势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包烟,他从中拿出了一根,点燃,动作娴熟而利索,其实他是不抽烟的,但是最近他却开始疯狂地迷恋上了那种被烟雾缭绕的朦胧感,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暂时得到了放松,那一刻,他是可以暂时忘记仇恨,是的,可以暂时忘记。
季百川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坐在沙发上正叼着烟的郁明川,他清晰地看到郁明川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真的就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便再次开始自如地吞吐烟雾,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正有一把枪正对着他,又或者是,郁明川知道,季百川根本就不可能对他开枪,这让季百川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一些:“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吗!郁明川!”
郁明川悠哉地吐了口烟,然后微抬起头看着慌乱而愤怒的季百川,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但是我想问你,你这样就能把你女儿救出来了吗?”
果然这句话对季百川是奏效的,他拿着手枪的手抖着更加厉害了,他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你的恐惧已经将你的一切都出卖了,你不知道吗?”郁明川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头摁在了一旁做工精致的烟灰缸中,然后站了起来,双手习惯性地插进口袋中:“我劝你还是趁早把枪放下吧,那个位置,那边,有个针孔摄像头,你不知道吗?难道你想因为谋杀罪跟你女儿一起呆在牢里吗?”
但是季百川却还是固执地举着枪,仿佛这把枪就相当于他的一个护身符一样,拿着它,他能够给自己壮壮胆:“要我放下枪也可以,那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郁明川却根本没理会他,他伸出手直接将季百川手中的枪夺了过来然后丢到了沙发上:“你还想威胁我?”
看到连自己唯一的壮胆的工具也没了,季百川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气势,原先那种大老板气质也消散殆尽:“郁明川,有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我们都可以商量的)”
“可你真的是想要来跟我商量的吗?那么那把枪又该怎么解释?”郁明川的脸骤然冷了下来,双目变得阴冷而锋利。
季百川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把我关进去吧,在那里坐牢的人本该是我,我愿意换我女儿出来,她是一个女孩儿,怎么可以有过坐牢的污点呢?”
郁明川再次坐了下来:“有过坐牢的经历又如何?我不是照样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这不一样。”季百川摇了摇头。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因为我的人上人生活是卑鄙地从别人的手中抢来的,是这个意思吧?但是你那位高尚的女儿却做不到这么卑鄙,对吧?我理解的没错吧?”郁明川不屑地勾起嘴角,他总是爱将别人的话理解成另外一种意思。
季百川沉默了半天,他才再次开口说话道:“不然拿我的命换给你,你放过龄薇吧。”
“放过龄薇?季龄薇偷窃入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来求我呢?”郁明川真的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别装傻,这件事情如果跟你无关,那跟谁有关呢?”季百川看向郁明川,已经认定了郁明川就是那个背后的人。
“凡事都请拿出证据好吗?你女儿监守自盗,偷了自家公司的东西,但是现在你却来找我兴师问罪,你不觉得你问错人了吗?”郁明川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面色清冷地看向一旁。
“现在给你跪下也没用了吧?已经跪了那么多次了,但是我也知道这样的举动根本无济于事,你不会领情,更不会因此而产生任何的怜悯之心。”季百川说着说着便哽咽了:“如果,我死了,这一切会不会好一点?”
“没用的,你死多少次都消不了我心头的恨,但你死不死都与我无关,我不做干涉。”郁明川还是那样清冷的语气。
季百川站了起来:“那串丢失的项链在你手中对吧?如果你想通了,就把项链送到警察局,还龄薇一个清白吧?你就算只是想想曾经她对你的好还有那份执着的心意,你都不能对她这么残忍。”
郁明川一言不发地看向别处,眼中却有了一丝的难过。
“你就告诉我一句话,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季百川问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游戏我还没想到结局,既然我还没想到结局,你们父女俩就陪我玩下去吧,反正大家都这么无聊。”郁明川笑了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游戏。
“我没奉陪下去的意愿,我也没有那么强大的承担能力。”季百川说道,一动不动地看着郁明川。
“你玩不玩都无所谓,只要是我,我还有这样的兴趣,那么你们就没法从这场游戏中走出,知道吗?”郁明川勾起唇角。
季百川点了点头,在心中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