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康子仁眸光一凛,放在座椅上的手渐渐用力,骨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舒国安!
果然是这个老狐狸!
挂了李博超的电话,他脑子里就突然滑过上午在古城见到舒国安时,他那一张刻意保持平静的脸,和那镜片后那双隐隐放着光芒的眼睛。
现在的康氏,不是任何人想打主意就能打的。
这两个月来,他趁康氏一直在走上坡路,一鼓作气,接受了业内许多有名企业伸过来的橄榄枝,签下了合作意向。可以说是,有能力打康氏主意的公司,都是康氏的合伙者,他们没有必要扳倒康氏来连累自己。
但是,这不包括康氏业务范围以外有实力的公司。而这些公司里,也只有两类人能做出这种对康氏不利的事来。
一是纯粹的损人不利己。而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谁没事干了花高价来只看别人倒台而对自己没一点好处?
二是跟康氏有过节的,为了报仇。
上次地皮的事,虽然手上已经掌握的证据可以直指背后黑手就是陆文昊,但是他没有确凿的凭证,目前也只能是处处提防着陆文昊,而且他一直不明白陆文昊做么多的动机。
当然不是为了童心,因为那个时候童心还没有在他身边,反倒是在陆氏,跟他陆文昊近水楼台。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陆文昊,那么只剩下舒国安。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谁还会对刚刚从破产阴霾里走出来不久的康氏感兴趣。
“子仁?你还在听吧?”电话里,见康子仁久久没有回应也没有挂电话,舒一鸣几近吼了起来,“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跟我家老爷子好好谈一谈?一曼现在是病人,只要你放过她,老爷子不会为难你们康氏的。”
“我理智点?”
康子仁不屑地冷哼一声,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0点过了,按照舒一曼的说法,现在济城所有媒体都收到了她发过去的视频。
看来,想好好谈一谈已经为时过晚,他只能奉陪到底了!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康子仁眯着眸子说,“舒一鸣,舒一曼现在触犯的是法律,不是我们康家!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用,你要是真想为我着想,为你们舒家减轻罪责的话,就立刻找个女人结婚,然后从你们家老狐狸手上拿回银行的继承权!那个时候,你如果能帮我们康氏,我康子仁一定诚心诚意地对你说声谢谢!而现在,我只会觉得你是在威胁我!巧了,我今天还就想跟你们舒家玩下去了!”
说完,不待对方再做出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姓舒的,我康子仁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跟你们死磕到底!
回到办公室,康子仁直接把正在市场部和技术人员监测股票动向的李博超喊了过来。
“现在什么情况。”他疲累地靠进椅子里,问。
“情况很不好!”李博超难得收起了那副招牌的吊儿郎当的笑,一本正经地皱着眉,“我们现在没有办法控制发放到市场里的那些股票,现在怀疑,这是一场很早就预谋好了的抢夺股权的行为,因为那些小散户都没被放过,现在所有股票都在流向同一个客户。”
康子仁以一直闭着眼靠在椅子里,听完李博超的汇报,点点头,淡淡地应道,“嗯!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神秘的客户就是舒国安。目前还没那么糟,即使他拿到了康氏市场上的所有股份,也最多只占我们康氏的30,他如果以此为借口想进董事局,那我可以让他进来。但如果他还有别的更过分的企图,那我们再另作他算。”
“舒国安?”李博超惊讶地直接从椅子里坐了起来,“您不是说,他不会再逼我们还债吗?再说,我们自从跟他们银行签订了贷款合同之后,这几个月都是在按照合同上的规定分期还款,利息一分不少,他怎么又反悔?”
康子仁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极其低弱地说了一句,“他不是逼我们还贷款,而是想直接控制康氏,这是两码事。如果被他实现了这个愿望,那我不光是欠他们银行的钱了,连康氏也要拱手相让,而且我还不能放弃康氏,否则,我当董事长签字欠下的钱,他是一分都不会承认的!这样以来,我不仅会失去康氏,而且会背负巨额债务,比让康氏破产还要壮烈。呵呵。”
看到素来波澜不惊的董事这么一番话,李博超才恍然大悟!
“妈的!这个老不死的,不就想把女儿嫁出去么,咱老大看不上就来威胁的!太他娘的缺德了!”李博超忍不住爆粗口,咬牙切齿地骂道。
康子仁白他一眼,没有吭声,垂眸陷入了沉思里。
所有的根结都在临市那块地上,虽然已经拿到了政府相关部门的审批,着手在建墓园。但墓园不比商品房,虽然每平米效益高,但是收益比较慢,打的是长久时间战。
所以,康氏现在根本不可能一口气还完贷款,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董事局的股东们身上,只要他们誓死捍卫手里的股份,舒国安拿不到更多的股,就不会掀起更大风浪。
只是,既然这个老狐狸能动手了,恐怕后面的局势对他并不乐观。
李博超骂人之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些许安慰,“不过还好,您手上现在40的固定股份是他怎么都拿不走的,明天开董事会的时候,您好好拉拢拉拢他们,只要他们立场坚定,舒家人根本别想插足进来!”
“现在先不提这件事!”康子仁从椅子里坐起来,边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