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事。

月茹以为稍稍解释一下就过去了,谁知静江在外面没说什么,一回到家,却是把房门一锁,冷冷的命令道:“脱掉。”

“嗯?”月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脱什么?拖?

静江指着她的裙子:“脱掉。”

月茹顿觉异样,问他:“干嘛啊?”

静江说:“检查!干嘛?!”

月茹登时气的脸色通红,像烧过的烙铁,疯了一样的跳起来:“你神经病啊,我不过就是从大路回来,没走那条弄堂,你就要检查我?你凭什么呀?你究竟是多渴望被人戴绿帽子啊,还是有妄想症?就算你有毛病,拜托也不要把我拉下水,你把我当什么?我是鸡吗?随便裙子撩起来当场就能做?”

月茹气的口不择言,说道最后,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在屋里踱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我一再的让,你得寸进尺,你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是不是?啊?方静江——!”她嘶吼起来。

静江指着她道:“你脱不脱?你不脱就是心虚?就是心里有鬼!我说你平时都是走那条路的,干嘛突然之间改变原来的路线?你说呀!”

月茹气的打他:“我从三河路回来不是也一样,有什么区别,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静江冷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里有人等着你呢,对吧?我盯得你太紧了,这点儿时间你们也要分分秒秒的争取。给我把裙子脱下来!”静江吼道,“脱!”说着,就上去拉月茹的裙子,撕拉一声,再好的丝绸也成了一块烂布。

月茹又哭又骂:“方静江你这个畜生,我恨死你了,真的恨死你了,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人不是畜生,你凭什么侮辱我,你凭什么!”

月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屈辱,简直是侮辱她的人格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好像站在一处一望无垠的冰面上,四面都是裂痕,而她在崩溃的边缘,眼看就要沉下去,沉下去……

没人来救。

只是即便如此,静江也没有放过她,而是把她往床上一丢,继续扯她的衣裳,恨恨道:“你要是不肯,就说明你心虚,你他妈的心里有鬼。”

他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月茹脸色苍白,泪水将五官分割开来,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她放弃挣扎,只觉得没意思,静江此时此刻,或者说站在他一个男人的立场,在他嫉妒心,猜忌心的火焰交织的最鼎盛的时候,是永远无法体会她的心情的。

这一场检查,好比一场残酷的刑罚,静江就是那对她行刑的刽子手,当静江检查完毕后,她疯了一般的扑上去咬他,咬他的头颈,都咬出血来了,似乎也无法纾解自己的恨意。

静江只任由她咬,反正她只要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于是月茹抽打他耳光,咬他的手指头,他都没有出声。

试问,这世上谁能如此对方静江?

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

静江也知道她恨,可他没办法,他们夫妻俩陷入了一个困局,暂时没有脱困的方法就只好互相折磨,折磨总比分离来的好吧?他这样想。

所以他一动情,也扑过去压在她的身上,咬她。不过却是温柔的,轻轻的。

他一发完火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是对不起她的,可这有什么用?!

月茹哪里肯罢休,她咬的他舌头都出血了,满嘴的血。反倒显得诱惑。

事后又把这事归咎于猫猫。

猫猫解释说:“我什么都没说,真的没有,你为什么总说是我说的。”

“除了你还有谁!”月茹怒的拎住她的领子不断地摇晃,“这个家我没法呆了,这不是人过的日子啊,你爸现在就跟疯狗一样,还打电话到我单位里去找书记,说我和单位里的男同事有苟且的事,要他去查,要他把人给揪出来,你说我以后在单位里还怎么做人?”

书记虽然没查出什么来,但风言风语确实是听到一些的,只不过书记真不想掺和到方家的家事中去。所以在开大会的时候特别意有所指道:“现在单位里老是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希望各位同志管好自己,各个部门的领导也要管理好风纪问题。”

月茹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单位里的同事,尤其是男同事看到她就逃,好像她身上有细菌一样,连话也不敢跟她说,就怕一不小心惹了一身腥,到时候方静江找上门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如此一来,宋勐刚反倒成了月茹唯一的倾吐对象了。

她的情绪没有出口,和她说话的只有宋勐刚,那天他又来找她,月茹终于忍不住哭道:“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自问待你不薄,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害我?”

宋勐刚听了孙惠茵的指使,对月茹施以甜言蜜语道:“我不过就是因为喜欢你,我也不想威胁你呀,可我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逼你,你难道不想过安稳的日子吗?你老公官虽然大,可是他把你放在眼里吗?他有没有一天把你当成他老婆?他对你不是打就是骂,成天呼呼喝喝的,我呢,我能给的不多,但起码我想和你过过安稳的小日子,我要是真的威胁你,我老早直接去找你老公了,我这是急呀,你一天不离婚,我不知道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也要顾虑一下我的感受。”

月茹沉默了。

或许没有人能经得住天长日久的死缠烂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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