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袁天罡阴阳怪气的讥嘲,谭阳心里既生气又纳闷。
都说喜欢一个人可以无须任何理由,但讨厌一个人却必定有原因。
自己似乎没什么地方得罪过袁大少啊,他不感谢自己当初的帮忙也就罢了,为何会如此讨厌自己呢?简直是无法理喻。
袁天罡见谭阳默然不语,继续道:“再说了,凌海阁虽非什么名门大派,可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罗公子,说句不该说的,令师兄当时也只是说笑而已,你咋就拿着棒槌当针了呢?实话难听你别介意,凭你单灵源的资质,就连来凌海阁当杂役也不够资格,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有劳你奔波这么远,我替令师兄给你赔个不是了。”
谭阳心里将袁天罡骂得狗血喷头,嘴上却彬彬有礼地道:“那倒不必了,如果二位还念着当初的一面之缘,能否帮在下一个小忙?”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邓凯,也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到了他头上。
邓凯此时也颇为尴尬,他和袁天罡朝夕相处,早已猜透了这位袁大少的心思。袁天罡和钟鸿影年龄相仿身份相当,一个是天海峰掌教的心肝宝贝,一个是凌海阁阁主的掌上明珠,两人从小青梅竹马,袁天罡早已将钟鸿影视为了自己的禁脔,别的男弟子稍有异动,即被视为大敌,眼前这位罗公子可以说曾经救过钟鸿影,这种人在袁大少心里已经不是大敌,而应该算是死敌了,甚至是不共戴天那种。
“哦,是这样的,袁师弟,你和罗公子慢慢聊,我先去了解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回来跟你说。”邓凯不愿得罪袁天罡,为了不趟这浑水,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看着邓凯的背影,谭阳喟然叹了口气,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帮忙?还小忙?罗公子不必说了,你想说的我早已猜透了。”袁天罡道,“你下一句肯定是说,‘在下囊中羞涩,请看在我帮过你们的份上,赞助几两盘缠如何?’,我猜的没错吧?其实罗公子大可不必,既然想挟恩图报,就直接说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直接说个数,需要多少?”
看着眼前袁天罡那张英俊帅气的小白脸,谭阳真恨不得一拳捣上去,但一是这是人家的家门口,冒然动手只能是自讨苦吃;二是为了眼下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所以竭力放平了语气道:“袁公子误会了,在下就算囊中羞涩,也不至于为了打几两银子的秋风,就万里迢迢奔波来此。在下只是想请公子帮一个小忙,替我向贵阁的钟鸿影通报一声,我想见她,有事相商而已。”
袁天罡再也忍不住了,讥笑道:“呵呵,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当初在湖畔看到你盯着钟师妹的眼神,我就已经猜到了你不安好心。什么报名修仙,一个单灵源的废柴,修个屁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里的龌龊念头,你就是奔着钟师妹来的!像你这种好色之徒,看着都让人恶心,我还要去拜见阁主,没工夫陪你在这里扯谈,失陪了。”
说完,袁天罡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这夹枪带棒的一番讥讽,险些将谭阳气晕在地,直到袁天罡走出很远了,他嘴里那个靠字才骂出口来,这袁大少的嘴够阴够损,谭阳被人骂得这么惨烈,平生还是第一次啊第一次!
没戏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绝望之余,谭阳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等钟阁主审完奸细,就硬闯上去,像袁大少说的那样挟恩图报一把……
这时,黄衣青年已完全被淹没在凌海阁诸人的吐沫星子里了,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了,口不择言地争辩道:“不错,我是来参观贵阁的开山门大典来了,一没偷二没抢,这难道犯什么王法了吗?前些日子我们千龙门开山门时,你们凌海阁难道就没派人去吗?”
“这是两码事!”钟孝陵正色道,说着指点着一众报名者们,“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面应该有不少朋友像你一样来自各门各派,连测试灵源都没参加,只是来观摩大典而已,观摩别家大典无可厚非,只是人家并没有造言惑众,寻衅滋事,扰乱我凌海阁山门!”
果然,钟孝陵此话一出,报名者的人群中有一些人的脸上,就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愧色。
黄衣青年理屈词穷,哑口无言。
钟孝陵这才笑道:“你不仁,我凌海阁却不能不义,免得坏了两家的交情。这样吧,就委屈你暂时在凌海阁呆上几天,我自会通知千龙门前来领人,其实不必我通知千龙门也会得到消息的,我相信你们来的不止你一个人吧?”
黄衣青年暗暗叫苦,却闭上嘴巴,再也不说话了。
钟孝陵不再理他,转身冲众人稽首道:“好了,事情既然已水落石出,大家就各自散去吧!临走钟某有一句话奉送,凌海阁一向光明磊落,朋友来了随时欢迎,但如若心怀鬼胎,可就怪不得钟某不讲情面了。各位慢走,钟某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了!”
谭阳鼓足了勇气,刚想上去挟恩图报一把,没想到钟孝陵说走就走,话音一落就化成一道虹光,破空而去。
完了!这一下彻底没戏了!
原道返回是不可能了,看来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在附近找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暂时安身,等到令孤雁返回凌海阁,再看看到时候能否有法可想。
山谷里的报名者们陆陆续续离开了,直到剩下的人已寥寥无几,谭阳才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