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秋霜露重,阵阵嘈杂刺透沉睡的天地。声或惊诧,或愤慨,或茫然……不一而是。
路人甲捂着哈欠连天的大嘴巴子,吐字不清:“竟有此事?瓞老昨夜家室被贼人光顾?谁冒这大不韪?”
传递琐事的士伍摆摆手,否认道:“诶,仁兄就有所不知了,这贼人啥也没偷!”
“没偷?汝何故瞎嚷嚷?扰人清梦!”路人乙系着腰带,脸上潮色尚未褪去,系腰带的手指泛着些许不寻常的液滴。
路人丙耸着被手指挖大的鼻孔,挪动着宽大的下巴,鄙夷道:“兀那豕头!哪是清梦?怕不是春梦了无痕吧!”
“哈哈哈哈哈哈……”但凡被惊醒的人皆付诸哄然一笑。
路人乙脸如猪肝,有些恼怒自家妇人的饥渴难耐,嘴上不甘失落,说道:“白日宣淫的一群粗坯!道不同不相为谋!”
士伍见大家伙准备抄家伙干架,赶忙出来打圆场:“诶,汝等稍息腔中火气,待某说与翔实!说偷着实也偷了,说没偷也的确是没偷……”
“竖子,莫不是诓骗大家?”一些火气上来的人,见他还上来触霉头,丝毫不顾及里人之间的基情,指着士伍骂道。里人,便是居住在“里”里的人。深井里,便是里。里之上设有乡,乡之上则是县,再之上,称之为郡。食邑可大可小,大的甚至能至一郡之大。
士伍倒是好性情,讥讽报之:“偷了脑袋!汝等说此番场景,是偷,或是未偷?”
这话一出,闻者俱惊:“这……这……”
“瓞老素来圆滑,又是惹恼了何人?”人群中尚有年长里人,直言不讳。
士伍哪能知道这事?简单交代道:“这……在下就不大晓得了,里正……正在率领什伍缉拿贼人。在下还得赶得去下家,说明缘由,汝等莫要惊慌,失了分寸。”
“然,是极!请告知里正,吾等断不敢私藏贼人。”稀稀拉拉地应和声,仿佛每个人都心有所动,各自揣摩各自的心事,随后施施然返回自家家中。
“善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