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生伯,我真的没贪污。不信,我这就把账本交给你和秦秘书。”
林大军深知眼下不能对着干,还真折回去把账本抱了出来,量他们也看不出什么猫腻。
不料秦秘书直接抱走了账本,“林大军同志,这事咱们到公社慢慢聊。”
林大军想把他们拖住,“现在客人多,走不开。我让厨子给你们炒几个下酒菜,你们一边吃,一边等。我伺候完这几拨人,咱就在这里聊,往公社来来回回地跑,会耽误生意,给公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就不好了。”
呵呵,说得比唱得好听!周保生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了,有人会照看的。对了,马南湘跟翠花呢?一同带上。”
看样子是要一锅端啊,连接手的人都安排好了!林大军清寡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狠劲,他倒要瞧瞧,哪个龟儿子敢抢他的饭碗!
“哟,二哥,遇事了?”林大贤笑得阴恻恻的,林大壮更是不屑,“我说大军,你在队里干会计,就贪队里的粮食,在公社饭馆干,就贪公社的钱,怎么走到哪里臭到哪里啊?
顿时,林大军的脸上泛着青光,这两个短命鬼,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合起伙来笑话他!他还不能发火,越来火,不是证明他越心虚吗?“大壮哥,大贤,我都被坏人恶意举报了,你们居然还拿这事来开玩笑,好在保生伯和秦秘书了解我,要是让旁人听去了,会怎么想?”
“你不害别人都不错了,有哪个害得了你?”林大贤不给他留半分情面,打得林大军的脸啪啪作响,“二哥,你就放心地跟秦秘书去吧,饭馆的事大哥会帮你打理好的。”
接手人居然是林大壮?!周保生这招可真绝!不过林大军并不慌张,他有的是开脱的办法。
“保生伯,天地良心,我真没有贪污。现在有多少人眼红我,你不也一清二楚吗?”林大军就是要提醒周保生,他屁股上夹的屎擦不干净,周保生的日子也莫想好过。
周保生把厨子们收集的证据摆到他面前,“你说检举信是人家眼红你,那我再问你,为啥每天买的菜斤两对不上,还贵得要死?”
林大军装模作样的瞧了瞧,认错态度非常诚恳,“秦秘书,保生伯,这个确实是我的忽悠。饭馆就靠我一个人忙前忙后,说真的,有时候我也力不从心,就把买菜的事交给了马南湘去办。却忘了她是个外来知青,不懂市场行情,肯定是被人给骗了。”
“对对,就是这样的!”马南湘附和道,她很心虚啊,毕竟亏心事做多了。
这两口子是戏子投胎吧?不是一般的会演啊!肉、菜是在食品站跟农资站采购的,公家还会专门针对她?找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吧?秦秘书暗暗好笑,嘴上怒气冲冲,“居然还有这种事?马同志,你告诉我东西在哪里采购的,咱们立马叫他退钱!”
马南湘眼里射出两道寒光,刚才一个不小心,就让林大军摆了她一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盯着我干啥?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啊!”林大军催促着马南湘,事到如今,让这臭婆娘顶罪最合适不过,那顶绿得发光的帽子和“林王八”的称号让他受够了,这次非得让她尝尝厉害!
马南湘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只见她笑得干干净净,“秦秘书,这个你们还是问我婆婆和我小姑子吧,我什么都不晓得。”
就在这时,周东桃端着一只大筲箕来了,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票子,“报告秦秘书、老支书,这是刚才我们在吴翠花的铺盖里发现的。”
林大军惊愕地睇向马南湘,怪不得他带秦秘书和周保生回经理办公室时,不见她,原来这女人忙着栽赃!
马南湘得很得瑟,筲箕里的三百多块钱,只是她存款的三分之一。因为搞的是公家的明堂,所以她小心得很,现金积累到五百块,就转移。今天秦秘书来,她晓得没好事,赶紧把手上的钱藏到了吴翠花的铺盖里,没事当然最好,她把钱拿回来;万一东窗事发,倒霉的是吴翠花和林小梅。
听说这一筲箕钱是从自己铺盖里搜出来的,吴翠花牙疼得直抽冷气。她以为马南湘一直都把钱藏她那里,她天天盖着钱睡觉,早一天发现也给儿子存起来了啊,如今这么大把大把的票子被没收,她心也疼,肝也疼啊!
“马南湘,你个不要脸的缺德鬼!”吴翠花腾地站起来,冷不防揪住马南湘的头发,劈头盖脸的乱打,“叫你害我!”
战斗力超强的马南湘本来是要还击的,但不晓得咋回事,一站起来觉得天旋地转,接着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以为失手打死人了,吴翠花傻了眼。
周保生和秦秘书也是七上八下,探了探鼻息,还好,有进气,也有出气,只是晕过去而已。
在医院折腾了一大通,医生把众人叫进了诊室。
“医生,你给扎一针,她保证立马就醒了。”吴翠花建议好几回,她严重怀疑马南湘装晕。
医生没好气地瞪着她,“我看该给你扎几针。儿媳妇都怀孕了,你竟然还好意思动手打人!”
什么?怀孕了?吴翠花母子脸上是大写的震惊啊!明明让周有德给那婆娘服用了不能生伢子的绝户药,她怎么还怀上了?
“医生,你搞错了吧?她是只不下蛋的鸡,不可能怀孕啊!”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吴翠花这才发觉说漏嘴了,讷讷地解释道,“她从流产到现在快两年了,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这下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