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渔民把尸体放在地上后,唐少挥手叫他离开,又去关上了门。
他走回来看看我和贺黄玉道:“你们要是打算留在这里,就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会受不了,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我和贺黄玉都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没有理他。我把拿在手里的周清的那个背包扔在他面前道:“这里面还有个人头和一截断手,都是它的。”
唐少蹲下身子,解开背包,从里面拿出那个快被砍成两半的人头和那节断手放在地上,又去解开了那个床单,仔细查看了一下那具湿漉漉的躯体。
我和贺黄玉都盯着他,非常好奇海图到底在哪里。
唐少察看完之后,却又站了起来,走到客房的床边,从床下拉出来一个手提箱。
他把手提箱打开,我看到里面是一些塑料布和一把锯子,一套六七把长短不同的刀,一把刷子,还有一副透明的眼罩,一副塑胶手套。
他从里面取出这些东西走回到尸体边,把那些道具都放到地上,拿起那块塑料布对我努努嘴道:“来帮帮忙,把布在地上摊开。”
我过去和他一人一头拉开了塑料布摊开放到空地上后,他把那具尸体滚翻着放到塑料布上,面朝下放好,然后又把头颅和断手放在尸体上凑完整。
做完这个,他戴上了那个眼罩和那副塑胶手套,单腿跪在尸体上,一手拿起了那把锯子,对着尸身的腰间开始锯起来。
锯子发出吱嘎吱嘎刺耳的声音,污血和肉沫从锯子的缝隙里不断涌出来,一股臭味弥散,这画面让人心里非常难受,恶心,我全身不由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贺黄玉捂着鼻子面露厌恶之色,但还镇定,可能因为她是邪魔师,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并没有觉得可怕。
唐少似乎在非常享受地做着这些,神态悠然,嘴里甚至在哼唱着歌。
他把那具尸体从腰间锯开后,又把四肢分别锯开,在塑料布上分别摊开,然后放下锯子,拿起了那把宽背刀。
我越看心里越疑惑,他到底要干什么?肢解开的尸体上难道会显示海图?
只见唐少单膝跪地,一手按着那具尸体的躯干后背,一手从旁边刀套里抽出一把单刃宽刀,高举起对着后背就砍了下去。
几刀之后,那副躯干上裂开几处口子。唐少又换了带齿的长刀,用刀刺进那些口子里,开始一块块往下割着皮肉。
贺黄玉在一边倒还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我有点看不下去了,生理上起了非常难受的反应,不由侧身往后退了退,视线避开了这恶心的场面。
唐少抬头看着我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我没理会他,心道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变态,还自以为谁更残忍就代表谁更强悍,这是恶人的标准,不是真正强者的,我不屑和他比这个。
他继续肢解着尸体,把躯干上的皮肉都割了下来,挖出内脏,只剩下一副骨架。之后,他又开始肢解四肢,用大刀割下一条条肉后,又用刀仔细地把碎肉都刮干净。
最后,他又把那个头颅上的头皮和脸皮都拔了下来,同样用刀把皮肉都弄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来,带着满意地神情欣赏着地上的骨架,活动了一下肢体后对我用命令的口气道:“你去打两桶水来。”
我横了他一眼,暂时不和他较劲,走出去找了两个水桶打了两桶水回来。
他把那副骨架分别搬到了一边的地上,然后把摊开的塑料布卷起来,包裹住那些割下来的皮肉,又命令我道:“把这个扔到海里去。”
我过去拉着塑料布拖出门外,扔到了船下的海水中。
等我回来后,就见唐少先用一桶水浇了一遍那副骨架,把上面的碎肉和血都冲掉后,又拿起那把刷子,蹲在地上蘸着另一桶水把骨架都刷了一遍。
我注意到他一边刷,一边手在骨头上轻轻抚摸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
我心里不禁诧异,难道海图是刻在这副骨架上的?
可骨架被皮肉包裹着,怎么可能不穿过皮肉从外面刻进去呢?
唐少刷完了整副骨架后站起来,看了一眼贺黄玉道:“你带着口红吗?”
贺黄玉皱皱眉头,转身走出去,回自己客房拿口红。
我走到那副骨架前蹲下,仔细看了看,只见那些骨头上有一个个微微凹陷进去的坑,五毛钱硬币大,各处骨头上都有,零零散散的,大约有几十处,像是被人用手指点出来的。
我心里诧异,这是什么样的功夫和法术,可以隔着皮肤和肌肉在人骨头上点出来这样一个个伤痕?真是匪夷所思!
片刻,贺黄玉拿着口红进来交给了唐少。唐少重新蹲下来,用口红分别在那些伤痕上依依涂抹着。
等他全部涂抹完,站起来退开了几步,和我们一起俯看着。
就见那副白森森的骨架上零零散散地画着几十个红点,从头骨到躯干、四肢,看上去像是一幅标记图。
唐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这副骨架从不同角度连拍了几张照片。
我和贺黄玉也分别拿出手机,对着这副骨架拍了些照片。
拍完后,贺黄玉疑惑地问唐少道:“这就是海图?这些红点代表什么?”
唐少收起手机摊摊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要靠你们研究出来。”
我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贺黄玉转头问我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