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桥上来回徘徊了一阵,还是没有想通管龙是怎么死的。
我向桥两面举目望望,附近也没有民居,只是道路和田野,看来要想找到目击者也难。
我正迟疑着打算离开,忽然就见桥西侧有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黑暗中我大致看清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
他骑到桥头,车笼头一拐,直接上了桥,然后在桥中间的位置停下了。
我心里纳闷,这个人是干什么来的?
只见他把车停在一侧护栏边,然后从车后座搬下来一个纸盒箱放到地上,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纸钱和香烛。
我看他这架势像是要祭拜的样子,一般只有家人在这个地方死了,才有有亲属到这个地方烧纸钱祭拜,他这是准备在祭拜谁呢?
我向前几步走到他旁边,因为我此刻还是隐形的,他自然看不到我。
他把一个烛台安放好,点上了几根香,又点燃了纸钱慢慢烧着,接着,他又从纸箱里拿出一张黄纸符来,我看到纸符上画着一个“度”字。
这是我们道家超度亡魂所用的符,我自然认识。他把那张符放进纸钱里一起烧了之后,双手合十对着香烛拜了拜,口中默默念道:“亡者管龙,一路平安。”
我一听,原来他就是来祭拜管龙的,只是他的身份不好猜,从外貌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祭拜的方法也不是一般道士为亡魂超度的正确流程。
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修道的人,也不应该是管龙的什么亲属,他的亲属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我心里疑惑着,正琢磨是不是该现身问他一下,随即又觉得这样不妥,还是先弄清他是什么人再说。
我心里一动,走到他自行车边,悄悄拔下了车子后胎上的气门芯,然后退到一边守着。
过了片刻,纸钱烧净了之后,他收拾了烛台,端着纸盒回到自行车边,放好盒子,推着车子下桥,骑上车又往西面去了,那个方向也是我来的方向,就是黄鹤镇。
我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只见他没骑多远,就摇晃着身子从车上下来了,蹲下检查了一下后胎,嘴里骂了句:“见鬼了!”
他神色慌张地起身向后面看看,然后推着车子继续向前走去。
我一路跟着他步行了一段时间后,见他果然是进了黄鹤镇,在镇上那条街边的一个店铺门口停了车,打开店门走了进去。
我上前一看,只见店招牌上写着“殡葬服务”。原来他是个香烛店的老板,那他给管龙烧纸,就是有人委托他办的,这个不露面的人又是谁呢?
他进店后打开了灯,放好了纸盒,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我走到店门口,探头到门里仔细听着,只听他拨通了电话之后道:“卓先生,我今天烧纸的时候遇到了怪事,我的自行车轮胎在桥那里忽然被人拔了气门芯。”
对方似乎安慰了他几句,他又道:“您看这事要不就算了吧,我已经按您的嘱咐连着去那里烧了三天纸了,差不多了吧,少两天也没关系,反正我心里有点发怵,不敢再去了。”
对方似乎答应了他,他点头道:“好好好,那谢谢您了,咱们这事就算办完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店铺,关了灯,返身出来了。
我退到一边,趁他出来锁门的时候,伸手到他口袋里偷出了他的手机。
他没有发觉,锁好门后,推着自行车离开店铺,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估计是回家了,我也没再跟上去。
我打开他的手机,查看了他刚才拨打的那个号码,然后拿出我的手机,把号码记下了。
这个卓先生,我联想到的,就是守日人联盟里的成员之一,那个中年人卓不群,不知道是不是他。
我把那个手机放到店门口的地上,转身离开,沿者街道一路向前,来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前。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之后道:“请问是卓不群先生吗?”
对方回道:“你是哪位,什么事?”
我道:“您好,我们这里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新装修房,你有没有兴趣?”
他冷冷地回道:“没兴趣。”随后挂了电话。
这下我确定了,真是那个卓不群。他为什么要给管龙烧纸,管龙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现在虽然知道是这个卓不群了,但也没有别的办法进一步去调查,他的道术和武功都那么高,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想来硬的逼问出事情原委肯定不行,还得慢慢想办法。
这件事真很蹊跷,管龙怎么会和守日人扯上干系?难道他护送血王的女儿朱霞去找血王的事被守日人发现,然后是守日人把他们抓到这里来加害了吗?
到底是卓不群一个人的行为还是整个守日人联盟的行为?
朱霞又怎么样了呢?是落在他们手里被关押了还是也被害了?
看来这一切只有从那个卓不群下手,采取跟踪或者监视的手段,从他那里找线索了。反正他就在这里,我慢慢找机会接近他吧。
我离开电话亭,走了一段路后找了个阴暗的地方显形再变成胡天歌,一路回到了那栋大楼。
到了二楼之后,就听到一些嘈杂声,是有些选手们在互相窜门交流。
我回到自己客房,打开门开了灯,看到房间里那个柳清谷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像是睡熟了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关上门进去,洗漱之后躺到床上,关了灯,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