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泽的话说的很是暧昧,他扭过头,瞧见阿年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脸蛋两侧,两只黑眼珠用极其专注认知的姿态注视着自己。
“当然啦,也仅仅是有的时候。”
阿年更纳闷了,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白奕泽见她眼睛会发光似的,一时兴起,手伸到后座,抓起傅如斯的外套,揉了揉她的头发。
“记住,就算他帮你,你可也别天真的以为,你在他那儿就是特别的。”
“哥哥看你可爱,才给你的特别忠告,你可得记牢了啊。”
阿年把傅如斯的外套从白奕泽手里夺回。
他的话,她大抵能猜透深意了,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从头至尾,她的目标,都没有成为傅如斯眼中特例这一项。
只是觉得有点惋惜。
原本这么这么清新干净的一件东西,就这么弄脏了。
阿年把傅如斯的外套叠好,放在旁边,决心带回去洗一下之后再还给他。
车外,傅如斯挂掉电话,不出十分钟。
便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四周包裹而来,乍一听有点恐怖。
直至各种照明设备,瞬间将黑暗的垃圾场装扮成盛装的姑娘。
阿年扒在窗户上,看到各种穿着深色雨衣的人,拿着手电筒,提着照明灯,赶集似的鱼涌进肮脏破败的垃圾场中。
“这些是什么人?”
傅如斯坐进副驾驶,阿年指着车外恍如隔世的那帮人问。
前方的男人,冷清寡淡的余光瞥过她,也没有明说自己做了什么。
“现在这个社会,如果是钱能解决的事,那便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阿年正坐,手搭放在膝盖,情绪低沉了点。
“对你这种有钱的人,或许算不上是大事,但对我这种人来说,你嘴里的小事,可能是我倾尽一生也无法做的事。”
傅如斯谢了伞,动作随意不羁的扔到后座,这次的眼神裸的,有种逼视的意味
“别跟我卖惨,我已经让人去帮你找你要的东西了。”
阿年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可能是中午自己第一次看见他时,眼里的情绪太过迫切,这才在他那里戴上了个“别有用心”的高帽。
“我没有卖惨,我是真的,很惨!”
阿年死死咬着下唇肉。
前世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也没空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处境,临死之前,幡然醒悟,她的人生竟然被自己过的,凄惨到了那种地步……
“白奕泽,开门!”阿年又去抓车门。
白奕泽挑眉“如斯不都说了嘛,已经派人帮你找了嘛,外面雨这么大,你还出去干什么?”
阿年格外清醒“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每次都能遇上你们。”
“所以,万事我还是得靠自己。”
她这模样,结合中午发生的那些个事,反倒看的白奕泽有点心软。
“算了算了,先找个地方,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啊,你这身都是臭的,我可忍不了多久了。”
反倒是傅如斯自己动手解了锁。
阿年最后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宛如天气般阴晴不定的男人,手里带着她放在一边的外套,迅速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