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欣看着那毛发,愣了足足三秒后,立刻从纸筒里扯了一些纸出来,小心的把那毛发捡拾起来包好,装进了兜里。
而后她伸手按下了冲水键,又开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啊,舒畅了。”她轻松的言语着,忽而一顿的看向周围:“诶,人呢?”
胡兰的脸红了一下,轻声言语:“走了,你刚才来过之后,他就走了。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好啊!”谢欣应了声,她看着胡兰倒水又言:“干嘛走那么快啊?怕我冲进来抓他吗?”
胡兰倒水的手一顿,随即转头看她:“你这不是来抓了吗?”
谢欣笑了一下:“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肚子疼,来借卫生间的。”
“那他也不是怕你抓,而是我怕。”胡兰说着把水杯递给了谢欣:“你说的对,我有家有室的,不该这样。”
看着自己的好姐妹一脸懊悔的冲自己这般自白,谢欣立时觉得是自己错疑了她,毕竟她眼里的胡兰可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她并不相信她在勾搭了自己的丈夫后,可以这般镇定自若的面对自己。
但是想到他竟然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位置,她又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他谁啊?”她选择了直接询问,并注意胡兰的眼神。
胡兰捏着水杯的手紧紧地抠了一下,随即言语:“你知道的,我和明达几乎就是各过各的,而他一直在我身边多年,我也想管住自己,也一直都努力的约束着,但,喝酒误事,我昨天太高兴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哎,我终究还是没管住自己。”
谢欣眨眨眼:“也是,你和明达的婚姻本来就比较畸形,真不知道你们这种分居状态怎么能维持这么多年,诶,那个人……你手下啊?”
“算不上,严格说,是多年的老主顾。”胡兰喝了一口水:“平时对我也挺照顾,嘘寒问暖的。”
“哪一个啊?”谢欣努力去思索这样一个人,却忽然发现在胡兰的身边这样的人也不算少。
“别问了。”胡兰摆摆手:“如果我和他还会继续的话,我会带他见见你的。”她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但如果我和他没有下文的话,你,可得为我保密。”
谢欣当下一笑:“那不废话嘛,我们可是姐妹,我总不会害你。”说完她起了身:“好了,我得走了,我还得去和别人谈谈。”
“谈谈?”胡兰昂起了下巴:“我们的女王向来不是下通牒的吗?”
谢欣飞了一下眉:“没错,不过她比较例外,至少从表象上看,她正在努力的逃离我儿子。”说完她挥了一下手:“先走了,回头再和你细聊。”
胡兰立刻起身相送到门口,在房门打开的时候,谢欣回头说到:“对了,别忘了我的裙子。”
“放心,宣传照和图册拍完之后,我就会给你送过去,最奢华的,一定属于你。”
谢欣点头后大步离去,当胡兰看到她彻底消失于楼道后,才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直接腿软的跪去了地上,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她竟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即便如此,她却忽然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好像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在和谢欣的言语里,不那么自卑与懦弱的侃侃而言,更不是一味的附和。
……
茶匙轻轻搅动着印花的瓷杯,夏可可一脸漠色的坐在窗前的卡座里,眼神投向瑞阳花园的偏门之处。
恰到好处的算计,才能得来着巧合的结果,而主动送上门来的夜夫人倒省了她诱对方来此的步骤。
一切正如她所愿的展开,她确信自己已经在谢欣的心里,种下了不安的种子。
当夜夫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时,她把先前抱着的那摞策划书摆在了手边,而后捉了一支笔在其上,涂写。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急事,我离开了一下。”谢欣重新回到了卡座里,一面说着一面扫了眼夏可可手里的那摞东西:“这是什么?策划吗?”
夏可可谨慎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言语:“这家咖啡店在找人设计店内的装修方案,我来试试。”
“你不是琴手吗?”谢欣挑了眉:“难道说,你缺钱需要补贴家用?”
夏可可摇摇头:“不,我不缺钱,虽然我爸妈已经过世了,但他们给我留下了一些存款,加上我自己演出挣的,完全够用。”她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我参与这个,只是因为我曾经梦想有自己的一个咖啡店,但现实既然不能够,那设计一下也不吃亏啊!”
“店主采纳了吗?”谢欣把墨镜放下,再次摸出了烟。
“一半吧,他说想法不错,色彩也错,但就是色彩太多,图案太多,有点乱,叫我拿下一些来看看。”夏可可说着收了笔:“夜夫人,您屈尊到这里来找我,应该不是想听这个的吧?”
谢欣轻笑了一下,点燃了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夏小姐,你对我儿子,没意思是吗?”
夏可可一愣,随即正正经经的点了头:“是的,夜夫人,我可以发誓,我对他没想法。”
“那你对谁有想法?”谢欣偏头打量着她。
夏可可蹙眉:“您,您这话什么意思?”
“冷少吗?”谢欣直言:“最近再传你和他车……”
“不!”夏可可立时抬手反驳,甚至声音都高了一些,随即她一脸郁闷的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