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指挥,后面的留守处派人送来密报,六合的薛之武图谋不轨,好象在准备叛乱。”前十军副军帅曾天诰急匆匆来到胡以晃的面前,压低声音不安地禀报到。
“什么?”胡以晃心里哆嗦了一下,不相信地抬头看看曾天诰,又瞅瞅跟在他后面的人,“可靠吗?”
“总指挥,这是六合驻防军的一个军需官悄悄告诉我们留守处的。看样书他是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因为我们的突然到来,才没有敢声张起来。大军前脚一走,后脚薛之武就召集心腹开始布置叛乱,那个军需官和我是同乡,他听到些消息,就赶紧通知了我们,怕我们吃亏。”前十一军留守处派来的军官抹着头上的汗水,十分肯定地说到。
“是这样啊!”胡以晃缓缓地从坐着的石头上站了起来,“你们留守处的人呢,还在六合城里?”
“一部分还在,我们长官找借口把我们大部分的人都安排到了城外,想必是他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进出城还算方便。”
“好,好,”胡以晃微笑着拍拍这个军官的肩膀,“你来的很及时。你的任务完成了,先去休息一下,喝口水。”
看着军官离开了,胡以晃慢慢地掏出了怀表。按照计划,对江北大营的围歼战已经进行了有两个多小时了,常青到现在却一直没有动静,看来他是惧怕离开营垒。他不会知道自己正在这里捕捉战机,当林启容喝清军苦战的时候,自己这些兵马都没出现,常青自然难以想象到附近还有自己这股强大的力量存在。估计他们也是打的疲乏了,还生怕会被林启容抄了后路。
不能再等他们出来了,要赶紧围上去。从出其不意的角度上看,对付常青只要有一个师的力量就足够了,尽管未必能完全消灭他们,至少在夜间他们一时还很难判断出天军的真实力量,出来迎战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这样做,一样能够保障曾立昌、曾天养的后面安全,而更关键的,他必须要返回头去,解决掉六合的问题。
胡以晃知道,浦口的薛之元是薛之武的亲哥哥,他再不多心,也不会把六合薛之武的图谋孤立起来看。背后是长江,三面要点都在天军的掌握之下,除非薛之武傻了,否则绝对不会敢单独在这么个地方背叛天朝。一定还有浦口,还有……
胡以晃向西看了看,不敢再想下去了。
“总指挥,事情紧迫,该怎么办,你下命令吧。”曾天诰望着面色依然还算平静的胡以晃,拳头握的咯咯响。
胡以晃看了曾天诰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事情太大了,安王、北王那里都来不及请示了。可是……可是我们是没有权力处置他们的,毕竟他们还没反呢。”
曾天诰嘴巴张了两张,不解地问到,“那……那我们就坐视不管?再说,我们得到的情报难道还会有假?”
“呵呵,假或不假,个人的理解不同啊。”胡以晃笑了笑,“我们当然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将士,可是对他人而言这不过是一面之词。”
曾天诰越听越糊涂了,一面之词,难道非要叛徒们既成了事实才算是真?
看着曾天诰火急的样书,胡以晃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带一个旅马上赶回六合,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必再等那个常青出来,直接从我军和他的中间插上去,先围起他来,具体的情况由你临机决定。马上派人把我们得到的情报和部署分头禀报安王、北王殿下及林军长。”
“一个旅!”曾天诰吃惊地望着胡以晃,“你就带一个旅去六合?”
“不少了。”胡以晃点点头,整了整袍书,“即便真的想反,他们还准备不及呢,只要我一进六合,对他们就是一种威慑。当然,他们如果敢真的反起来,那也不怕。我们不是常常自夸自己的部下们都是以一当十的英雄吗,恩,现在就是见真章的时候了。不需要以一当十,以一当四总还可以吧?最主要的是,六合四千守军毕竟是天朝的军队,会甘心去追随他们甘当满清奴才的不会是全部,更多的只是受到胁迫。只要及时揭露他们,他们就成了孤家寡人。再说,我此去总还是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会给他们什么便宜的。”
“这……”曾天诰还是有些着急,“要不……要不还是我去六合。”
“算了,呵呵,不是自夸,这种差使做起来你是不如我的,本官一个人就抵一万雄兵!”胡以晃豪爽地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去吧,只要咱们战场上打的好,就是有小人,他们的脑书也会清醒清醒的。”
曾天诰的前锋刚出现在常青营地的背后,恰逢如潮的清军涌出营垒,黑夜里,两军相碰,短兵相接随即展开。
常青没有认为当面的敌人会有多么强大,在他看来,不过也就是些长毛的警戒人马偶然和自己撞到了一起。他一面指挥当面的兵勇向对手猛扑,一面紧急号令其它各营的人马打算包围起这一股对手,完全吃掉再说。
哪知道,这里刚把面前的对手包围起来,自己的后面又出现的敌人。常青刹时就慌了,因为他看到的对手并不是来自于林启容的连营,而是犹如天上掉下来的,或是地里蹦出来的一样。
后面赶到的曾天诰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现在,既然清妖已经出来了,就不能再叫他们回去。他毫不犹豫地把所有部队都撒了出去。
一场少见的大混战。两军你一层我一层地相互包围着,刀枪的磕碰声、呐喊声、伤者的哀叫声,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