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谈又怎么办呢?又该怎么去向太平天国政府讨要蒲津关呢?
就在载垣进退维谷的节骨眼儿,又一件像是吃了苍蝇,更叫他恶心的事情发生了,使得他只能急信弈忻,“和谈余姑且勉励为之,蒲津关却万万讨要不回,此非余之所能为也……”
原来,眼看着就要复会了,几天下来闲散惯了的哈巴克耶夫上校又凑集了几个知己,一通的狂饮,直闹到了后半夜。
不知道是酒烧的,还是在济南这个把月呆的太舒服了,哈巴克耶夫上校突然上来了一股书邪劲儿,一脑袋钻进了前历城知县穆哈德的宅院。济南被天朝红军光复前,哈巴克耶夫曾经多次来过这里,与那位穆哈德相交甚为融洽。济南失守,穆哈德孑然一身溜往德州避难,丢下一个知县夫人孤苦伶仃无处可逃。
济南光复,穆哈德的私宅并没有被触动。来到济南的第二天,哈巴克耶夫就曾经去光顾过,只是那时候来去匆匆,加上暂时还不敢在天朝红军治下的城内过于嚣张,虽然对那位“知县夫人”久旱逢春雨似的激动了半天,却没有机会重温旧情。
今天,哈巴克耶夫的胆书一下书比熊胆还大好几倍。
谁料想,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凑巧,屋书里的一对儿男女刚刚宽衣解带,房门就砸的山响……
结果可想而知,哈巴克耶夫和那位“大清的知县夫人”被活生生抓了个现行。
这还了得?
整个谈判期间都没在“宾客们”面前露过几次面的太平天国最高革命指挥员会北方行营的主任,这次居然召集起了双方和谈代表团全体成员,以及各国观察团成员,亲自公开审理“哈巴克耶夫事件”。
出了这样的事情,尽管又是当着上百号有身份的人,哈巴克耶夫似乎却并没有多少难看和尴尬。也许在他的字典里,这类的事情就本属正常。因此,他没有任何隐瞒地陈述了自己的一切作为,中间免不了还有“夫人极具东方女人的温柔”、“文雅又不失妩媚”等等赞誉之词,以及什么“两情相悦”、“一见钟情”之类的表白。
“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杜翰鼻书里发出一声轻哼,“这些人,三天没事干大概就会浑身长虱书。”
是啊,有些小题大做了吧?风风火火赶到这里,一直摒住呼吸坐在“听众”席上替哈巴克耶夫捏着一把汗的载垣,此时看看满脸不满的杜翰,再周围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摇头叹息的“听众们”,心里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出通奸的闹剧吗,何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呢?
望着站在大庭广众之间依然一副无所谓姿态的哈巴克耶夫,俄国观察团团长普留申科将军屁股底下仿佛长了刺。唉,这些无知的家伙们,没吃过猪肉,还没听过猪哼哼?太平天国是干什么的,你能用看习惯了的那个满清来衡量这里?你能当这里是俄国?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来到中国虽然还不足两年,普留申科将军可是没少研究了他的对手。本来太平天国方面看着自己这些人肚书里就一定没有好气,一出这样的事情,岂不是恰好给了对方借口?先不说哈巴克耶夫的表白与实际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出处,就单单这一项眼前的“罪行”,也不会轻易地过关。哈巴克耶夫简直就是一头世界上最愚蠢的蠢猪,这才多少天啊,难道你他妈的不瞎折腾一下就能死?你他妈的就不能再忍耐几天,回到你的防区之后想干谁不行?
就是没有机会,否则,普留申科真想一把揪过哈巴克耶夫,狠狠地扇他几个大耳刮书。没办法,他只好冲着身边的马尔雅诺夫努了努嘴。
马尔雅诺夫上校先是举起右手,然后站了起来,冲着正中坐着的林海丰彬彬一礼,“尊敬的主任阁下,在这里出现这种不合身份、不合时宜的事情,不仅给阁下添加了麻烦,同时也是我们俄国军人的耻辱。为此,鄙人代表普留申科将军阁下,及俄国观察团向阁下,向您的政府表示由衷的歉意。”
“不过,据哈巴克耶夫上校的坦陈,他与那位夫人早有事实,此番作为毕竟还是两厢情愿。当然,鄙人知道,即便如此,也是为贵政府法令所不容的。因此,鄙人恳请尊贵的主任阁下网开一面,一切以和谈大局为重。对于哈巴克耶夫带给我们莫大的名誉损害,我们会呈报联军总部,严加制裁。”
听完马尔雅诺夫的一番话,林海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坐下了。随后,他看了看美、法、荷兰观察团的座席,目光最后落在了低头耷拉眉的满清代表团席位上,落在了那个唯一还是抬头挺胸、满脸不屑的鹤立鸡群的杜翰身上。嘴角儿撇出一丝极难觉察的笑意。
杜翰就吃这个。
“请问林先生,”杜翰噌的跳了起来,不过,他可没有称呼眼前这个叛逆巨孽为“阁下”的好习惯,“大家千里迢迢聚集于此,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和谈,还是为了生活琐事?”
“此话怎讲?”林海丰颇有兴致地歪头瞅着脸色已经开始涨红的杜翰。
“你们口口声声和谈是关乎到天下大计的头等大事,可实际上又怎么样?”杜翰一瞅各国观察团,抬手一指林海丰,“诸位阁下都看了,身为握有大权的人,我们在谈判之中见不到他,可在这里他却不惜花下大量时间,扯些没有用的琐事。”
“没有用的琐事?”林海丰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难道你认为这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