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这时候冲着谭绍光等人微微地一笑。“在北京地时候。端华就曾当着林主任和我们地面夸耀过。说那个时候地大清军队。武器地威力绝不逊于俄人。往往大战一开。大清军队都是把精锐地火器营置于进攻部队地最前方。在起冲锋前。先对沙俄们地据点实施覆盖性地狂轰乱炸。直到把对方地阵线打开缺口。大批地步兵这才会再动冲锋。意思是那时地大清兵地战法。就已非常接近如今地红军地战术。”
谭绍光也是一笑,轻轻拍了拍身边景淳的肩膀。“老兄啊,另外,还有一点你们早已忘记了的重要制胜因素,那就是饱受沙俄涂炭地当地民众。当时都在热切盼望“我大清”出兵,他们足足已经盼了六十年之久。在对沙俄的这场反击战中,不仅民众助战甚众,连蒙古的骑兵甚至也都直接参加了战斗。满清的这次反击作战,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根本就没有不全胜的道理。”
“是这样,”陈玉成继续说到,“事情的展也是如此。清军开始大规模的进攻开始后。彭春、萨布素领军分两路合围沙俄的主要盘据点雅克萨,并用葡萄牙大炮日夜轰城。沙俄军死伤十之,被迫投降。但令人匪夷所思地是。康熙不但下旨释放了所有地俘虏,居然还允许他们持着枪械、携带财产自由地归去。好一个仁慈善良的大帝。”
“这位大帝为什么会对强盗如此地仁慈。莫非是想让他们回去向他们的主子传递大清愿与他们永结金兰之好地渴望?抑或是想借此来软化这些一贯就喜欢做强盗的败类地心理,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日后再不与我大清来捣乱?”
“当然不是,”陈玉成自问自答,“人言康熙杀人娴熟,又擅长去热河做木兰秋猃,他不会不懂得与虎谋皮的道理吧?可就是这位被你们恨不能捧之为“千古一帝”的康熙,却在清军占领雅克萨城之后,既没在该地留兵驻防,固守用军民鲜血换来的战果或监视沙俄匪徒,免其卷土重来,却是在雅克萨把城墙尽毁之后,居然就命大军全部撤回了瑷珲。奇怪,劳民伤财、流血流汗的打了半天,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来拆毁那里的城墙吗?”
现在,熟知满清那段“风光”历史的景淳,再没有替他的圣祖皇帝争辩的心思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所生的一切,恰恰就是那个被康熙颁旨释放的沙俄头目托尔布津,在清廷大军刚刚撤走后,立即脚跟脚地又带着他的原班败惨人马卷土重来,再度占据了雅克萨,而这次,他把雅克萨的城墙修得比以往更加牢固。随后的整整一个冬天,这些沙俄盗匪就是在雅克萨那里,与遥远的瑷珲满清军队各不相扰、温温暖暖地平安度过的。而在次年的春夏之季,他们紧接着又得到了更多的增援。使得清军还要为雅克萨重新付出再战的代价。
“林主任在我们的红军大学曾经有句掷地有声的名言,凡敌犹占我国土而言和,即是汉奸无疑。康熙过早地息兵、采取所谓主动让步的策略,所包含的其实就是康熙那一颗极其阴暗肮脏的心理。在康熙的眼里,所谓的什么三藩、台湾以及葛尔丹等等,都是大逆不道的叛逆,是对他的皇权和大清江山的最直接威胁,那才是心腹的大患,虽尽国家之财、倾天下之兵、废全部百姓之家业而灭之亦在所不惜。而沙俄匪徒呢?不过就是癣疥之患,区区几百俄卒,还能翻得起大浪?如果真的把沙俄当回了事,去武装边民,扶植地方势力,以永绝外患,只怕是外患虽灭,而内患又生,岂不又将重蹈三藩割据之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