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笑?凭什么要耻笑咱们?”林海丰一听到石达开果然会这么说,不由得先哈哈地笑了起来。
对于太平天国革命的这些战友们,林海丰绝不会怀他们革命的彻底性,但是,林海丰也从未高估过他们的胸怀。在中国,几千年绵延下来的所谓传统文化的腐朽文化残余,经意,是或不经意间,都会直接影响到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的智慧,及其判断力。
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潜意识,如果就这么简单地化为了乌有,那倒是极其不正常的事情。这也就是林海丰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这套周密想法,一直都想方设法也要掩藏起来的原因之一。
林海丰这次没有去看杨秀清的脸色,而是直接就冲着他的把兄,呱嗒一下撂下了脸子,“石委员长,你现在的这种想法,根本不应该是我们的想法,而是俄国人将来该有的想法才对。对于圣人之言,我既没有什么研究,同时也根本不想研究。天朝应该是礼仪之邦,这一点儿我不反对,但我要说的是,我们所说的这个礼仪之邦,可不是过去那个对什么都畏畏缩缩,却嘴里面还假仁假义地给自己解脱的代名词。所谓礼仪之邦,其根本应该是,你敬我一尺,我可以敬你一丈,你要是胆敢胡来,我就得比你更甚。”
“海丰,我有必要警告你,你这纯属是个人义气!”石达开心里虽然不高兴,脸上却还是在尽量地在显示着自己的温文尔雅,“兵,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你既然知道这句话,其中的道理你自然也就很会清楚,无需我多说。
战争,是有其自己的规矩的,很多的时候,它的展并不是总会以某人的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天朝的安定来之不易,天朝的人民并不是已经都全部生活在了天堂之中,还有更多的我们的人民的切实利益,需要我们去加倍地努力。”
石达开说着,忽地站了起来,瞅瞅杨秀清,再看看郑南和洪仁,然后一指林海丰,郑重地说到,“你的这些设想尽管一直都深藏不露,但在我和秀清兄的心里,却并不是一点数就都没有。财富固然不能说不重要,但是,有多少的财富才算够,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人心不足蛇吞象,人要是为了财富就可以忘记了其他一切,最终又能真正地得到什么?用你曾经的话说,我们是革命,而我们之所以能够被称为革命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始终都站在正义的一边,代表了广大人民的利益。可我搞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套,又在那里一套?”
看到林海丰的脸色已经开始涨红,大有要张口反驳之势,石达开再次伸出手,不给自己这位把弟以任何的机会,“对于美利坚的内战,我们国内的各界人士虽然见仁见智声浪不一,但总体上讲,基本上的舆论还都是以反分裂占据了上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了我们自己的领土能够完全回归,你林海丰可以不惜坚持放弃武力斗争,而采取漫长的所谓合作形式,以迷惑俄国人。可你同时对美利坚南方分裂势力所采用的变相援助,却把天朝推上了不道德的深渊。我是比你多读了几年的圣贤书,我也承认我自己的脑子里大概还会有不少的你所说的封建残余。但我今天代表的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为了天朝人民的切实的利益,我反对你把我们天朝带进战争。因为你所期望的这些战争,根本就与我们的人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