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忆陪伊廷杰玩了一早上的台球,然后终于得尝所愿的来到公司高层常来的“高级餐厅”。她和伊廷杰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心里美着,嘴上乐着,“哈…,谁说消费不起的低级员工就不能来了?我偏偏要来,而且毫不费吹灰之力。”
伊廷杰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疑惑着,“吃个饭你干嘛乐成这样?”
“啊?有吗?”符忆忙回神,傻笑,“呵呵,没事没事,吃饭…。”
“打了一早上的球,可是我觉得我没什么进步啊,不然下午再练练?”坐定之后,伊廷杰又要给符忆出难题了。
“啊?还玩?”符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般为所欲为,于是耐心劝说着,“不过你别心急啊,照我教你的方法,慢慢来,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速成的。”
伊廷杰意犹未尽,但也无可奈何,同时他对符忆倒是好奇起来了,毕竟还是青春好奇阶段。“话是不错,哎,但你是怎么练得那么好的?”
一问到这个问题,符忆脑子里便出现翘课逃课不遵守纪律不学无术的中学时代,脸上爬满了尴尬与羞愧,“以前上学的时候少不更事,比较贪玩。最主要的是,我这人比较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只要一投入就出水平了。”
“可怎么会是台球呢?你一个女孩子家,真的人不可貌相。”
“女孩子怎么了?邓小平同志说了,女人可顶半边天。我只不过是做人比较低调罢了,低调。怀才这个东西得咱们接触的时日久了才能泄露出来,有很多本事你小子还有得学呢!”被人夸,符忆的翅膀又要长出来了。她这边信口开河,大肆牛皮,可身后就有特大阴霾出现了,猝不及防。
姜启贤迎面缓步而来,伊廷杰自然是习以为常的起身打招呼,“启贤哥,过来坐,我今天找到我的台球师傅了。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能和你过招了。”
一听是姜启贤,还来不及回头的符忆瞪大的双眼怕是要掉了,口中含的一口水也硬生生咽了下去,刚才那热情高涨的脑袋立马像缩头乌龟似的收回去,只差一张桌布将她自己藏起来。见伊廷杰竟然还招呼他过来,符忆心间就鬼火冒,从桌子底下,一脚就踹向不识趣的伊廷杰。
符忆这种被凌迟的表现才让伊廷杰意识世态场合不对劲,于是收敛谨慎起来。
姜启贤不慌不忙来到他俩身边,高高在上的目光低头鄙视,口中带着讽刺,直指符忆,“你真是个大闲人啊,上班时间打台球?你这叫屡犯不改。”
符忆知道姜启贤恨她入骨,不借题发挥才怪,可她地位卑微,不敢顶撞。不过幸好这次有靠山,她于是向伊廷杰使了个眼色。伊廷杰意会的忙替她挡了,说:“启贤哥,这次你别怪符忆了,是我叫她教我的。她很用心教我的,没有半点偷懒,小事情嘛。”
姜启贤只看了伊廷杰一眼,又回头问符忆:“真的那么用心?不知道我昨天给你的案子,做得怎么样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今天一早上她没有时间还故意这样问,符忆低声含糊,像个被处罚的中学生,“还没来得及做。”
姜启贤这次带着好脾气,但语言却尖酸刻薄,捅人不见血。“哦?我知道你很忙,怎么会把公司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来白拿工资的嘛!”
姜启贤这张嘴的犀利无疑深深刺痛符忆柔弱的内心,即便干苦力也不及精神灵魂上受这般的摧残更要致命。她无能的低下了头,悲催的承受难忍滋味。伊廷杰也看出符忆大受委屈的样子,忙说:“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
“阿杰。”姜启贤无情的打断他的话:“你的事我管不着,但她是我手下的员工,在其位而不谋其职,有意离职那是她的责任。这次的处罚和上次一样,以旷工论处。”
“啊?又扣双倍工资?”一听到“旷工”二字符忆就立刻亢奋了。
姜启贤严厉的警告着:“希望你能自觉一点遵守公司的纪律,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符忆苦着脸又求救,“伊廷杰,你答应过我什么我才陪你打球的?”
伊廷杰忙求情着:“启贤哥,今天她真是被我逼的,你这样处罚她,不是让我对不起她吗?要怪你就怪我吧。”
姜启贤毫不给面子,“阿杰,这是设计部的纪律问题,我履行职责只对事不对人。”说完他甩头傲慢的便离开了,伊廷杰还想解释,可也只能对着他的背影举足无措。符忆无趣的拉住伊廷杰,“唉,算了…,那混蛋分明是针对我。扣工资就扣工资有什么了不起的?”
见符忆都接受了,伊廷杰也放下心来,不介怀的说,“不过也是,就记一次旷工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伊廷杰竟然没有一点愧疚感,符忆不满的瞪着他,“而已?一次旷工可是要扣双倍工资的耶。”她边用手指比划,边说,“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三天,而我就旷工两次,那岂不是要扣四天工资?我的妈呀!照这样下去真不知道我是来白拿工资,还是来白欠账的。”
见她在发闷气,伊廷杰低声说:“对不起嘛,我不知道对你来说会这么严重。”
“何止严重啊?我简直倒霉透了,可恶!还欠那混蛋一屁股债呢,我该怎么办?”符忆懊恼的眺望窗外问,“这是几楼啊?”
“八楼,怎么了?”伊廷杰小心翼翼的问。
符忆气呼呼的说:“我想跳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