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和苏氏走了之后,顾红妆才睁开那双寒星般的眸子。

白苏和紫竹跪在床旁,一双眼睛已然哭的红肿。

顾红妆从床上坐起,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一丝痛意传来。

“小姐!”

白苏和紫竹见此连忙唤道。

“小姐,您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白苏担忧的说道。

紫竹瞥了她一眼,眼眸愤慨,嗤道:“假惺惺!”

顾红妆和白苏都不由自主的看她。

白苏忍不住皱眉问道:“紫竹,你说什么?”

见顾红妆也看了过来,紫竹压抑在内心的不满终于爆发了出来:“白苏,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小姐好,小姐本就伤的重,你居然还在乎那劳什子的礼数!现在小姐额上的伤会留疤,说不定就是你犹豫那么一会导致的!”

白苏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现在她也明白了紫竹为何会对她抱有敌意。

她连忙解释:“紫竹,自古以来女儿家便最注重的是礼数与清白,若是小姐和那侍卫真的有了身体上的触碰,日后少不得有风言风语传出来,我这都是为小姐好!”

紫竹冷哼道:“有什么风言风语,都是顾家的侍卫,保护主子那是天经地义!”

“你!……”白苏见紫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无奈。

“都别吵了。”顾红妆淡淡说道。

紫竹小脸上一片担忧,连忙说道:“小姐,您才刚包扎好伤口,快躺下休息。”

顾红妆看着她,眼底有些黑沉。

半晌,她才道:“白苏做的很好。”

紫竹一愣,随即皱眉道:“小姐,您……”

顾红妆打断她,问道:“紫竹,你以为,我在顾家地位如何?”

紫竹神色一僵,突然说不出话来。

顾红妆在顾家的地位,几乎和隐形人没什么分别,整个顾家,从来没把她们主仆三人放在眼中,就连强求大人,小姐的亲生父亲,也从来对小姐都是视而不见的态度,更何况,前些日子小姐出事,还是大夫人的手笔,可以说,自家小姐在顾家的地位,也就比她们这些奴婢好上许多罢了。

只是,为何今日小姐会问她这样的话?

紫竹一脸不解。

顾红妆却幽幽说道:“自我出生以来,外人只看得到我是顾家大小姐,却不知道这个名头就像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刀,只要稍不注意,拿把刀就会落下来,割断我的脖子。”

紫竹脸上浮现一抹冷汗来,她嘴唇阖动,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生母早逝,苏氏大权在握,几个妹妹各有千秋,唯有我,被整个锦城赋以草包之名,受尽耻笑,就连身上与周王世子的婚约,都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若非周王周王妃与我母亲的关系,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小姐……您……”

紫竹神色有些复杂,她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看的这般清楚。

顾红妆弯唇一笑,眼底一片冷凝,她看着紫竹苍白的小脸,说道:“所以啊,你家小姐,脚下踩得不是康庄大道,而是黄泉枯骨,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

“你可以知道,如今这个情势,若是昨晚那侍卫真的碰了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顾红妆垂眸问她。

紫竹愣怔的跪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顾红妆却悄然闭了眼道:“白苏,你告诉她。”

白苏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语气带了两抹凝重:“若是小姐昨日真的被那侍卫抱回庄子,恐怕今日传出的,便是自家小姐与顾家侍卫私相授受的传言了!”

什么!

紫竹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

“届时,不管是周王还是周王妃,都绝不会承认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儿媳妇,而小姐,一生清誉尽毁,这辈子都完了。”白苏说道。

紫竹这才明白当晚白苏宁愿让顾红妆再等等,也不愿赶快将她接回府内医治。

当下一双眼睛便蓄满了泪:“对…对不起小姐,奴婢…奴婢没想这么多…奴婢不知道…这其中还能牵扯出这么多的后果……”

紫竹哭道。

顾红妆闭着眼道:“紫竹,你记住,你家小姐,行走在千山绝刃之上,身处在豺狼虎豹之中,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在这府中,必须步步小心,行差踏错不得半步,有些东西,你也应该意识到了。”

紫竹呆愣的看着顾红妆,这样决绝的语气,仿佛对顾家深恶痛绝。

她抹了抹眼泪道:“小姐,您放心,紫竹明白了。”

顾红妆似是累了,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才纷纷离开。

顾红妆躺下,心头叹息。

紫竹的忠心她从未怀疑,只是这丫头单纯无比,又大大咧咧,很容易成为别人的把柄和棋子,若是不好好教教的话,以后怕是会出事。

不过……

顾卿依既然被找到,柳姨娘竟然还能坐的住?

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还有周嬷嬷,那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陈管家已经去世,她就陈昭行这么一个独苗苗,若是发现陈昭行死了,怕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只是现在还没听见一点风声,看来陈昭行还未被找到。

看来,她应该给周嬷嬷一些线索了才是。

只是不知道,顾瑾辞,会不会喜欢她给她送的大礼?

顾红妆垂着眸子,低低的笑了。

——

“怎么样?找到昭儿了吗?”装饰精致的屋子内,一个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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