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石字字咬牙句句切齿,再加上一巴掌将申公虎打飞出去,整个饭堂登时是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间,二楼阶梯口处发出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走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只见这位金色褂子没有系扣子,露出发达黝黑的肌肉,下身穿着银色短裤,脚蹬草鞋,圆脸黑如锅底,剑眉虎眼,豁子嘴;左手提着一个大酒坛子边走边往嘴里灌,右手拄着一根拐杖,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这人一出现,饭堂众人纷纷各回各座,堂中更加安静了。
况兴将这位看在眼中,不禁也觉后背发凉,除了左丞相丘史之外,他很少见到有人能有如此气场。
况石能听出下来了一个人,他听的清楚,这位每走一步,脚下的木质楼梯便是一阵卡啪作响,显然是为了彰显自己内功深厚故意这么做的;而且这位还是三只脚。
“兴叔,来了个什么样的人?”况石刚问出口,便觉一阵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便闻到了一股子酒气。
“刚才在楼下口出狂言的人,是不是你?”方才还在楼梯上的老头竟已到了况石面前,发出低沉沙哑又辨识度很低的声音。
况石听懂了,不由得也是一惊,他还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跑到他面前来的,不过既然你发问了,岂有不回答之理?
“正是洒夫。”
“你说你是新任苏州太守,你还说你要惩治我们江湖人,是这样吗?”
“是!江湖人也是我圣龙王朝的子民,江湖人也要遵法守法。”
“要是我不守法呢?”
“那么,就请你离开苏州府。”况石怒了。
“哈哈哈哈!敢在我混元剑神车中间面前大言不惭的人还真是不多,你算一个。”
“好的。”况石轻描淡写道。
“嗯?到底是国舅爷,有点魄力。”老人有些上火,他认为况石没有给予他足够多的尊重,不过呢,况家人在皇城的实力不容他小觑,也不能说太过分的话,乃继续说到,“五嫔妃殉葬一案诡异至极天下闻名,乃是钱满仓大人一手勘破,不想国舅爷竟也有参与啊?”
“帮了点小忙,不足挂齿。”况石叹息一声,“其实那件案子并不诡异,乃是人借幽冥之威风作案。鬼不可怕,在那些奸诈恶毒之人心里的鬼才是最可怕的。”
车中间听罢点了点头;“有理,看来太守大人也深谙断案之道了?”
“一般般吧,比起审案,洒夫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浪荡,如果有谁让我非审案不可,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法办!”
“到底是年轻人,你可知苏州府有多少贪官污吏?一般百姓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又知不知道,苏州府之所以还能呈现出一丝祥和都是我们这些江湖人的功劳?有我们在,那些赃官做事便不敢明目张胆,更不敢肆意妄为,否则他们知道是什么下场。”车中间连连拍打胸口三次。
况石听罢不禁笑了:“听你口气,似乎可以容忍官员小贪一笔?既然有你们这帮英雄豪杰坐镇,为何还会有赃官呢?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官匪勾结,沆瀣一气?真英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对于这样的人本太守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那些携私报复,宵小恶徒,本官绝不饶恕。”
这话一出满屋江湖人除了车中间都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这个车中间的混元门一直和钱库等州城官吏之间的肮脏交易,只是敢怒不敢言。
况兴已是满头大汗,他觉得况石的口气有点太大了点。在皇城,有火龙卫队给正义官吏撑腰,他们腰杆子就是硬,可还是那句话,这里是苏州府,强龙不压地头蛇,哎,再这样下去怕况石非出事不可啊!
车中间将况石的话听在耳中,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难以察觉的怒意,发生哼哼两声闷笑后说道;“听说况大人斩杀白毛老妖婆,想必修为武功一定别出心裁,老夫不才,想要向太守大人讨教几招,还请不吝赐教哇。”
“本官没空。”况石说着转身就要坐下,刚转过身,不料想左肩头已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抓住,顿觉左手臂麻软无力。
况兴见状点指车中间厉声道;“你要做什么?还不放手?”
“前任太守钱大人也得给老夫三分薄面,况大人,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车中间冷笑道,“老夫乃是江湖人,认你,你是大人,不认你,你就是堆狗屎。”
况石试着扭动身躯挣扎,一动肩头便传来剧痛,他知道这是锁骨功,以强劲指力锁死对方关节要处,使之无法动弹。要是面对面,还有法破解,可他偏偏是背对着车中间,怕只得任人摆布了。
围观者也不禁替况石捏了把汗,你车中间以大欺小算什么能耐?心里虽怒,嘴上还是不敢说话。
“有种放开洒夫?”况石试着用言语来为自己解围。
“你破了老夫的锁骨功自然就自由了。”车中间笑到,“放了你又如何,你还能上天不成,小辣鸡。”
况石听罢不由得怒道;“暗中偷袭别人,你这种老辣鸡也真是罕见。”
“说什么别人偷袭你,还不是自己学艺不精?”
“老东西,洒夫就是拼了左臂不要,今日也要和你一决雌性。”说完就要强行从透测向后转动身躯,刚准备动,被申公虎冲破的窗户外边响起了熟悉的铃铛声音,这让他收住身形。
“叮当…叮…叮…”铃声沿着墙壁渐渐到了客栈门口,紧接着进来了一个身着黑色八卦长袍,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