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距离翡翠原不到二千里之遥的一处浮空巨山方孝儒端坐于这座‘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的中枢大光明堂内,远远看着南面的方向。
乾天宗的‘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的威能浩大,更胜离尘宗的子午玄阳舰。不过需要的人力也多,每一座神山都需要一位元神,十位金丹境,同时催动这神山至宝。
这一次,方孝儒就是被分配在此,配合本宗希智真人,主持这座神山的运转。本来这种苦力活,是用不着他这个宗门内数百年来最天资超卓者亲力亲为。
可不知为何,沐渊玄却亲自过问吩咐,让他完全无法推托。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方孝儒已经有些明了沐渊玄的用
是让他有机会在这安全之地,极近距离的管睹今日翡翠原之战。
在所有人看来,庄无道今日来此,完全是飞蛾扑火。这颗从天一空际的划过的流星,实在太过短暂。
然而若把庄无道真正看做是流星,那也必定是最灿烂的一颗。最后爆发出来的光华,也定将璀璨之至。
对于他这样的后起之秀而言,能观摩此战,是难得的机缘,必可受益终生
方孝儒对此却是饱含哂意,略显沧桑的眼里,也同样是不掩讥讽。对于‘方孝儒,或者如此,可是对他呢?
历经无数的风波骇浪,见惯了英雄豪杰。似庄无道那样的人物,在这个时代,或能叱诧风云,可在他眼中,却如萤火之光,还不够看,
真正是可惜了,原本以为,数十年后此子或能与他争锋一二,却早早陨灭于此。天资再出众,修为再怎么超绝,也不过如此,不值一体。
他现在只好奇,庄无道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底气,敢来这翡翠原内?
方孝儒绝不会以为,那位史上最年轻的元神真人,是真的已经疯狂,最多只是狂妄自信的过了头。
——既然敢来,必有所峙。所以贞一与沐渊玄,燎原寺与乾天宗,才会如此慎重其事,全力以赴。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到了极致,不留下任何可以被庄无道利用的死角。
“来了”
一声惊呼,打断了方孝儒的思绪,却是一位坐于他下首处的一位,名唤常清的金丹境师兄,此时是满脸的匪夷所思:“居然还真就进来了。”
此处‘太昊飞玄光明神山,内,可以清晰的感应,几千里外,翡翠原靠近灵玄大江一侧的气机变化。
所以也能知晓,那人已裂河分山,踏入到了古战场内。上首处的希智真人发出了一声冷哼,‘太昊飞玄光明神山,便以汇聚裹挟七全山上下,近千筑基弟子的意念,往那道气机所在的方向,冲击而去。
横空数千里,不过最终却是无果而回,被远处那人,轻松的摆脱。
就似是一拳打空的感觉,便是以方孝儒的神念,也略觉有些难受。不过方孝儒也无指责恼火之意,知晓希智真人的目的,只是为示威而已,预先压制住那人的神念气势。
结果也不使人意外,天机碑第九人,没可能就这么被轻易制服。
看来这个时代的天机碑前十,含金量比之千年之前,要强上不少。
只是接下来,这位又该如何行事?换成自己,试探一番无果之后,就该谋求全身而退了。
就当这念头,才在方孝儒的脑海之内掠过,神念间就感应到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借助‘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禁法,可觉一道绝强的剑气,忽然在几千里外,蓦然间冲霄而起。
天地震命,剑啸万里
“这是——”
“好强的剑意,那个人,莫非是要正面一搏?”
“真是奇蠢无比,这里可非是南方石灵岛”
“好快的遁速,不愧是天机碑上天下遁法第三——,我看是可以提前收网了”
“不用担忧,上玄真人与希空真人,已经在往后包抄。此子遁速再快,今日也逃不出去。”
上玄与希空二位真人,正是主持另两座‘太昊飞玄光明神山,的元神修士。
“看这剑势,天下第九,果非浪得虚名,这天下间,除了寥寥几人之外,只怕无人能挡这位哪怕一剑。”
“就不知能否突破那第一座大毗婆沙摩轮阵?”
“此阵燎原寺精心布置,是第一道防线,几家可都寄予厚望。”
方孝儒皱着眉,此时的他,随着对面那道凌厉无匹的气机,穿梭破空而来,神情越来越是凝肃。
因自身神念特殊,所以他能够感应到的,也越来越多。不止是这道横贯虚空的剑意,更有无数的意念,在与之共鸣呼应。
——决死无悔,不死不休,舍生忘死,背水一战,斩尽杀绝
极尽的战意杀念,蓦地冲击入心神之内,四处横冲直撞,扫荡一切。方孝儒的面色,也不禁血色褪尽,眼中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
在他看来,此刻三千里外的那口剑,那个人,似已化身神明,被数百上千万坚执信念,狂信之徒信仰着的神明。
而那处上古战场,则已成其衤绅国,。所以那庄无道可无所不能,此处天上地下,唯其至尊
“——不知师弟,以为如何?”
一个声音,猛地将方孝儒惊醒,抬目望去,只见对面的师兄雪舞,正是眼含异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其余诸人,都纷纷注目向他望来。便是上首处坐着的希智真人,也同样在操控‘太昊飞玄光明神山,之余,分出一道神念关注着他
可该死的是,他方才思绪沉湎太深,根本就未挺清楚这几位,到底在议论何事。
方孝儒微微蹙眉,清楚对面的雪舞与自己仇怨不浅。在记忆中,过节由己而起,毫不留情面。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