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离尘,是否能在庄无道之后,镇压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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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灵灵京城内,皇城天坛之上。当星空中闪现虹光之时,大灵摄政王燕玄也在仰头上望,目中璀璨生辉。
“果然是走了!”
似重负尽去,观月散人此刻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轻松。
“此人一去,我大灵当再无覆亡之危!”
“也是侥幸!”
旁边元宁真人,也是一声唏嘘,面上含笑。神情就似胸前压着的一块大石,突然被人移走:“我天一界有这位真人出世,真正是异数。也亏得是这一位,呆在此界的时日不长。”
那位在这天一界,那怕只逗留个五六十年,这整个天一修界的局面,都将大为不同。
“也不知他能不能成?莫要也如那些元神仙辈一般,陨落于虚空海外。”
“怕是多半能成事的,那位毕竟是令合道修士都要退避三舍,仓惶逃离之人。如今已入练虚,又有上界接引,怎可能会陨落?”
“确实!当年神空真君走得,这位庄真人,没道理会身殒。”
听着诸人言语,燕玄却始终都是淡淡笑着,手握着剑,不咸不淡。只熟悉之人,才能望见这位摄政王眸中的冷意杀机。
不过此间诸人,皆是心中有数,却都未有只言片语,只当不觉。
十五年前的那一战,始终都将是大灵与燕氏之耻。而此时庄无道虽已离去,此世之中,仍有个修界霸主离尘。
即便燕玄与庄无道,曾经交情不错,以其枭雄之资,也能不计较杀父之仇。可燕氏皇族的威严,被踩落在地的仇恨,这位却必定不会放过。
“庄真人飞升离去,此为普天之喜。”
只是须臾,观月散人就已恢复过来,俯身一礼:“还请摄政王遣出使节,前往离尘上贡恭贺!”
“此事你等可看着办!”
说完这句,燕玄就径自布下了天坛,似是全不感兴趣。只是走下台阶之时,燕玄的足步,却又微微一顿:“记得贺礼越重越好,礼节也需恭谨,不能被人挑出错处!”
观月散人静静听着,此事非他管辖,自有人会去操办,只继续看着天边那抹流星般的虹光,心绪纷乱。
九颗镇龙石,果如那位所言,已经分散落入大灵朝廷与七位藩王之手。而那人,此时也已离去,从此大灵外无重压。
大约再有不久,这中原燕氏诸王之争,就要开始揭幕
有离尘宗镇压,秉持那人之愿,大约是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乱发生。然而这暗里的争斗,却会更为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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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间,西南赤阴城内。空寂的神殿之中。羽旭玄踱步走入,直到羽云琴身侧三尺处,才停下了脚步。
“东南之地,虚空海动荡不宁,星空有化虹之兆。那个人,应已离去!”
“云琴已知!”
既曾为双修道侣,岂能无有感应?
然而羽云琴的语声,却是出奇的平静,毫无半分波动,只略含凄冷。
“此事十五年前,父亲不就已经有了预料?既是早已注定之事,父亲又何需如此在意?”
“我只担心云琴你”
羽旭玄暗暗一叹,背负着手,看着羽云琴身前的这这座神像:“我知这些年,他曾数次来过赤阴,想要见你一面。琴儿你为何推拒?当年赤阴背盟之事,本就怪不得你。”
“可即便见了,又能有何益?终究还是女儿对不住他。”
羽云琴依然平静,双手合十,似在默默祈祷:“此情由云琴而始,最后也是云琴放弃。女儿既不能回心转意,见面之后,也只是陡增伤感,扰动道心。不愿误了他,也不愿误了我。”
“你既有如此决心,又为何数此以泪洗面?”
羽旭玄冷冷一笑,满含讽刺:“随他而去,难道就不能长生?”
“可终究还是不及女儿现在!几十年苦修,云琴毕竟还是放不下,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也不愿日后在离尘,寄人篱下!”
羽云琴语声却陡然攀升了数个强度,似在说服羽旭玄,也似在说服自己:“我若随他,也如何能在这短短三十年内,证就如今境界?几位殿下都待云琴极厚,云琴又岂敢为私情背弃?”
羽旭玄剑眉微挑,目光从那几尊神像收回,再次定定的,看着自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