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道罡不喜这素寒芳,可对这方弄雪,也同样没什么好感。()闻言之后,不禁暗骂了一声强词夺理。
乘云若善二人,确实不算是赤神宗的门人,却都是在出自自赤神宗眼皮底下过活的宗派,一向都是看赤神宗的颜色行事,这方弄雪却就推得一干二净,
诸宗诸教的大乘与归元修士,之所以不敢参与,也是不愿得罪无明上仙,担忧被这位迁怒。
只怕这位上仙,也多半是动了些手脚。
否则以任山河处境,想要从众多灵仙境的眼皮底下逃脱,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此事并无实证,谁都不能指责这位上仙什么。一旦被反咬一口,哪怕是劫含山盟,也是承受不起,
而这位紫阳仙子,估计也是无可奈何。
“你——”
素寒芳为人虽是凌厉,却明显不善口舌,果然是哑然无恙,最后一声冷哼,音线清冷道:“就算那任山河逃遁,与你你赤神宗并无关系。可终究还是有失查之责,任山河由道入魔,亦是因你宗教养不当,难辞其咎。追捕这魔头,你们赤神宗,宗不能推拒!”
“我宗自是责无旁贷!”
那方弄雪虽是这般爽快的答道,目中却是隐蕴怒容,依然语气平淡道:“要我宗出人出力都可,不过此处劫含山距离我宗甚远。要调集人手,只怕略有些不方便。”
依然是没一句实话,只一句的距离甚远,就将赤神宗的责任,剥离大半。
在场诸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素寒芳更是柳眉倒竖,粉面生威。手紧紧握着剑,眼神复杂道:“由贵宗之人出手,还能留他一条性命,换成旁人,只怕不会给他活路。”
那方弄雪微觉意外,仔细看了素寒芳一眼,而后冷哂:“难得素仙子,还有怜悯仁慈之心。然而任山河当初入魔的缘由,仙子当真不知?敢说问心无愧?此时说这些,又有何益?任山河生死,不劳仙子挂心”
素寒芳杏目圆睁,冷冷的注目方弄雪,视线如刮骨钢刀。手按照剑,似乎就可拔剑而出,斩下方弄雪的人头。
这小天境内的气氛,愈发的凝冷,可温度却在逐渐的升温,附近的那些药架,更是无火**。这是素寒芳的功法所致,雪阳宫一脉虽多为女子,可门内最出色的,却是阳性功法。素寒芳修行的紫阳神极剑,就是其中一脉,是高达一品的无上剑决。
不过阮道罡却不担心二人会动手,素寒芳修为是诸人之中最弱,只有归元境后期。可一身修为实力,在诸人中却是稳据上游。哪怕在场几人中修为最高的莫仇,也未必就能压得下这位‘紫阳雪仙’的气势锋芒。
然而即便是这位‘紫阳雪仙’,也不敢轻易对方弄雪怎么样。赤神宗隐为天下第一大教,那位无明上仙,最近更对雪阳宫含恨不已。
一旦被那位找到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发难自是理所当然之事。能修成紫阳神极剑之人,莫不禀性高洁,脾性酷烈如火。然而也不可能真就不顾一切,往死里去得罪赤神。
不过他也心有不满,毫无为这二位解围之意,明明是这这两家的事情,却偏偏将劫含山盟扯进其中。一位是欲脱身事外,另一位却是欲逼着劫含山盟,空耗物力人力。
最后还是莫仇开口,主动询问阮道罡道:“你可去了那血祭之地看了?有何所得?”
“手段残酷,居然将乘云真君化为魔烛,燃烧一日一夜,惨无人道。晚辈真不敢信,做出此等事的,会是任山河。”
阮道罡面色微肃,对于这位大天尊,他却是极其尊敬:“此人当已入魔无疑,不过毕竟是时隔一日,更多的就看不出来。只能知血祭之地留有平等圣印,此人血祭的祭主,当是阿鼻平等魔主无疑,且这位魔主,对其应该是极其爱宠,此物还有一点,当时现场似有一些关键,已被人为抹去。晚辈只稍作衍算,就觉道基大动,承受不住。”
他之所以被招请过来,参与这追捕任山河之事,就是因灵觉敏锐,自身又精通术算之道。
不过这术算之法,缺了固然是不可,可要想凭此道做成什么事情,也是休想。自己会,别人一样也会。
除非是天赋异禀,特别的高超的那种,他阮道罡明显算不上。
“果不愧是‘算苍穹’阮天尊,你可能不知,那位任山河,如今已是平等圣子。当日也那位阿鼻平等王借血祭之力降临,亲自出手,使当时几位意图阻拦的上仙重创——”
阮道罡静静听着,心中才觉恍然,怪不得这次追捕,那些个灵界洞天上仙,都未有丝毫的声息。以三大一等大宗联手之势,居然也完全捕捉不到这任山河所在。
那位即已是平等圣子,那么所有事关任山河的争斗,就只能降到灵仙界之下的层面。
他们若能将任山河捕杀,那平等王与魔舍离,自也是无可奈何。可若不能拿那位怎样,灵界洞天的那些位,自也同样不能对那人随意出手。
只一瞬间,阮道罡的脑海内,就掠过了无数个念头。而莫仇此时,又拂了拂袖,指了指这天境之内:“那么你再看这里,又有何异样之处?”
阮道罡眼神凝重,四下扫望着,而后面色再变:“这里的天机变化,皆被封锁,过往未来,亦被镇压,不能复见。却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
也是那位无明上仙么?
“我看非是无明上仙,也非是那位阿鼻平等王与那魔舍离。”
那莫仇摇着头,神情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