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街上,望着连续不断的车流,刹那间,如许很想冲进去,然后结束这一切。
可是,如许,这不是你的错。只要人还在,就能从头来过。对,从头来过。
如许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擦了下眼角,茫然四顾:好像天地之大,却不知该去哪里。白家铁定要为白四说话,而自己娘家也是劝和不劝离。公司里稍微亲近点的同事,却都不知道自家的内情。
难道要去找那些许久不来往的大学同学吗?太荒唐。
手机叮铃铃得响起,她犹豫了会儿,接起来。
耿清晖儒雅的嗓音像带着暖阳的温度:“如许,杂志社来消息了,你和方念都被录取了,明天上午10:00直接去端阳报到。不过,程序所需,还需要你俩的一些补充资料。我已经把表格发到了你的邮箱里,你尽快填一下。”
“哦,好。”如许沉默了会儿,轻声回答。
“咦,声音听着不对,你没事吧?”耿清晖皱眉想了想:“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部长,没事。我这就去填。”如许用力咬着嘴唇,慌忙想按断电话,听到耿清晖紧接着跟了句:“如许,如果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跟我说。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我儿子和你同龄,我一直当你亲女儿看待。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站在你那边。”
“部长……”如许哽咽了一下,理智骤然崩溃:“部长你在哪儿,我去找您。”
半小时后,如许到了耿清晖所在的餐厅。大老远就看到他站在门口,焦急得张望。如许心中一暖,继而就想转身离开,别把这无辜的长者牵扯进白家的乱摊子里。但她的念头刚动,耿清晖已经远远看到了她:“如许,如许这儿。”
“部长。”她不好意思得走过去:“对不起,双休日还要麻烦您。”
“说什么话?我本来就要去送个朋友,现在既然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 耿清晖和蔼得拍拍她的肩膀:“再大的事,也等吃了饭再谈。放心,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部长……谢谢您。”如许感激得笑了笑。耿清晖瞥见她红肿的眼眶,心里微叹一声。
两人落座后,耿清晖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两人默默无言得吃了会儿,如许忽然抬手叫来了服务生:“来两支kessle。部长,我知道您酒量好,今儿个就给我个机会,陪您好好喝两杯,算是感谢。”
“算了,如许。心意,我领了,但你千万别学他们借酒消愁。听话,别让家人担心。”耿清晖微笑着冲服务生扬扬手。
等他走远了,耿清晖注视着如许泪蒙蒙的眼睛,低声道:“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我能帮忙吗?”
如许愣了下,竭力按住内心翻滚的情绪。红木筷子微微发抖,几次都夹不中。心里转过千百个年头,最后,她颓然得收手,哀声道:“部长,您说得对,他是头狼。我不该嫁给他。”
“谁?”耿清晖肃然。
“我丈夫——白屹东。”如许勉强得挤出这三字,感觉喉口像被滚油浇了一遍:“对不起,我不该瞒您。我真没想到,他会那么龌蹉,背着我……我一直以为,他虽然生意做得大,但有家里管着,总不会太出格……”
“好了,别说了。”短暂的惊愕后,耿清晖理解得拍拍她的手背:“我明白了。丫头,到我这个年纪,看得多、听得多,自然知道这世上什么事儿都有。白屹东在那个圈儿里,做什么,我都不奇怪。你生性单纯,如果他寻心隐瞒的话,确实很难发现。别伤心,先冷静下来,这事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如许手颤了下,眼神愈加黯淡。许久后,低叹一声:“其实这些年,他瞒我,我也根本没问。也许我用心一点的话,未必查不出,只是我不那时想查,不想……后悔。”
耿清晖心中一震,疑惑得拧起眉头:“难道……”他迟疑着:“难道当初是白屹东逼你嫁的,你压根不愿意?”
“不是。”如许轻叹一声,凄迷得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总之,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用一个错误去弥补另一个。白屹东从来不是我期望的男人,他也不会变成那种人。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耿清晖皱眉:“哎,如许,现在你不理智,不能草率做决定。我看你还是先冷静一下,跟家里商量商量。最好,还是和白屹东再谈谈,尽量不要和白家闹得太僵,这对你没好处。”
“您什么意思?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如许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耿清晖有些尴尬得清咳一声:“那个……如许,说到底,你俩现在还是夫妻。现在你们闹矛盾,按理我是该往合里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吃完这顿饭,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也许,晚上谈开,就没事了。”
“不会的,部长。我暂时不打算回那儿去了。如果您知道什么,就坦白说。我明白您是为我好,您说您的,我自己可以判断。拜托了。”
“嗯……”耿清晖犹豫得望着对面如许那坚定的眼眸,心中一叹,放低了声音:“那……如许啊,我说的也是一家之言,你听过就算了。就说你丈夫白屹东吧,他的前任岳父原来很可能更进一步的,你知道吧?”
“嗯。”如许点点头:“听说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提前退休。唯一的女儿也不常回国,挺不容易的。”
“身体原因只是托词,她女儿不常回来,也有苦衷。如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