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下午的测试至关重要,如许、夏盛芳都被允许进入观察室内。
白屹东悠闲地靠在皮椅上,仿佛真的不记得自己曾如何被死死地捆绑在上面。
安自衡试了下麦克风,然后轻咳一声,开始提问。
他的问题抛得很快,语气强硬、角度刁钻。好几次,如许都以为白屹东要扛不住了,但他只停了几秒,就立刻充满自信地回答了。
而且眼珠还配合地向左转两下,好像真在努力回忆的样子。
如许在心里默默数着问题的个数:45,46……还有四个,答完这四个白屹东就自由了。
她鄙夷又骄傲地瞪了满脸阴鹜的安自衡一眼:你以为能误导他吗?没什么事,是他圆不过去的。
他多身经百战啊。
安自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两个,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他狠狠喝了两口水,向白屹东又走近了两步。
白屹东讥讽地看着他:“怎么了,安医生?累坏了吧?其实年纪大了,就别这么亲力亲为,让您的小助手提问,也是一样的。我肯定……知无不言。”
“东子。”安自衡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把手撑在了桌台上:“你真行啊。不过,你确定……什么都想起来了?”
白屹东不发话,只是眼眸闪亮得盯着他。
“那你记得涂晟吗?”
白屹东脸色一冷,旁边的夏盛芳已跳了起来:“安医生,这问题没必要吧?”
“有必要。”安自衡淡淡扫了她一眼,话里有话:“白夫人,我必须要确定在类似的刺激下,东子不会再发病。那件事,或许没人会再提,但涂晟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少啊。东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屹东冷冷地盯着他,许久后,扯了下嘴角:“他是沈阡的小男朋友。”
如许惊叫一声,继而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她见过这名字,但周记里提到的不多。如果安自衡深究下去,白屹东很可能会露陷。她想提示他,可她的脑子里也空空如也。
只有一句反复回荡:“我知道她总在我面前提,是想刺激我。但我已经没兴趣了。我不可能再吃涂晟的醋,他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在乎。”
“那你对他怎么看?”安自衡问。
“怎么看?”白屹东笑了:“我又没见过。就是见了,也没兴趣。我又不好这个。”
“东子,你很聪明。”安自衡盯着他的双眼,冷笑:“你明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你恨他吗?恨到……想杀了他?”
“安医生!!”夏盛芳忍无可忍地吼道:“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事,公安局早就结案了,说跟东子没关系!你现在硬把这罪名往他头上扣,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误导他吗?”
“如果他记得,这就不是误导!如果他不记得……”安自衡低声冷笑:“那我就更不能放他出去!”
“这事你说了不算,我现在就找他爸去!”
“白总已经把这事全权交给了我,就是您也无权自作主张!”
“安自衡,你这是什么态度?让开,我就不信了,我这亲妈还带不走他。”
……
“安医生。”一片混乱中,白屹东突然抬起头。
他笑了。
“我当然记得,当年他是怎么和我女朋友在外过夜,羞辱我的。但我没指使人打他,更没那空工夫去害他。我连沈阡都不要了,杀他……?”白屹东勾起唇角:“他算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涂晟啊,涂晟,你们记得这名字么?哎呀,我好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