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陆变天了。
取得了琥珀原之战的胜利之后,第六天的军队在北境的攻势变得势如破竹。
在最初的战略之中,北境将所有兵力都集中于鲸落的麾下,寄希望于以一战之功,正面击溃魔族的军队。然而,事与愿违,在琥珀原的作战失败之后,损兵折将的北冕宫铁马冰河再也无法组织起来任何一次有效的反击了。原本就没有受到很大阻碍的魔族军队,经此一役,在北境更是横行自如。
魔族军队走遍了北境的每一个角落,所到之处,皆是战火焚烧,在冰封时代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铁马冰河,但凡遇到,解释毫不留情地全数诛杀。
于是,第二年春,辉夜公主率领军队,在极昼之地找到了被她丢弃的黑色棺材。
“行了。”辉夜公主将黑色棺材交给天妖赤帝,转头对身后的魔族大军说道:“我们赢了。”
辉夜公主低着头,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饶是如此,在她的话语脱口的一瞬间,整个魔族大军顿时沸腾起来。所有的士兵都在呐喊,在欢呼,在为他们的胜利而雀跃。
“一群疯子。”
辉夜公主嚅嚅地说道,然后骑着自己的马,一副悠闲的神情。
北境,沦陷了。
鲸落收拢起了残余的铁马冰河军队,一路上派出探子,希望找到零散的士兵,告诉他们撤去霜雪城,如果他们还想做一名北境的军人,便可以赶来。如果不想,就赶快回家,带着妻儿老小逃命去吧。
看着忙碌的鲸落将军,副官有些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也不知道病虎和毒蛇两位将军现到哪里去了。琥珀原一战之后,他们就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个大大的烂摊子给将军。”
鲸落摆摆手,没有想要责怪副官。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和自己一样,大大小小的琐事忙得焦头烂额。
“他们有他们的打算。我们同是北冕宫四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认真说起来,我现在的做法,不过是在为了琥珀原之战的失败而赎罪。”
副官想开慰鲸落,琥珀原之战的失败并不是他的错误。鲸落却是轻轻挥手,打断了他的念头。
“更何况,说不定王与他们在一起。如果他们能够把王护卫好,那就比什么都好。”
听到鲸落这么说,副官更是深深叹了口气,什么话也不说了。
在琥珀原之战中,他们不仅付出了无数的将士们的性命作为代价,更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王的失踪。
没有人知道,与波旬一战后,王去了哪里。是落在了魔族的手中?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败而选择了逃避?亦或是,死了?
没有答案。
副官知道的,就只有王不见了。
在霜雪城外的山坡上,鲸落勒住了战马,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与北境告别。
他在那里停了很久,久到所有的军队都进入了霜雪城,鲸落依然在山坡上。
副官骑马赶了过来,停在他的身边,轻声提醒道:“将军,我们该走了。”
回过神来的鲸落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向副官看了一眼。
“好。”
马蹄东去,徒留残雪。
此次接收北冕宫的铁马冰河残部,是鲸落派遣使者,与霜雪城城主卫丹青商议后,共同决定的。在冰封时代,霜雪城扮演过重要的角色。因为它那厚厚的城墙,抵挡了当时整个修真界追击北冕宫铁马冰河的攻势,所以便被称为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城池。
虽然位于北境的疆域之内,但所有人都知道,霜雪城乃是钧天宗麾下的一座重要城池。钧天宗在这里花费了许多年的心血,默默地苦耕与经营,最终让霜雪城的城防变得更加强大,堪称是不落的铁城,而目的便是为了钳制北境。
一旦北冕宫野心不死,再度发起对修真界的战争,那么,霜雪城便是修真界对抗北冕宫的桥头堡垒。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修真大陆上的人们,没有等来北冕宫的第二次冰封时代,却等来了魔族的复生再世。输掉了整个战争的北冕宫无处可去,城主卫丹青考虑到魔族之祸,乃是整个人族的危机,不应该再区分什么北境,什么修真界。更何况,钧天宗已经和北冕宫结成盟友,双方本就应该互相施以援手,便开启霜雪城的城门,接收铁马冰河的残部。
来到城门前,迎接鲸落的是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人。
看到鲸落与副官前来,华服青年人赶忙在脸上堆起了微笑。副官以为他会出于礼节,而主动迎上前来,因而提醒鲸落适当地降低速度。
出乎意料的,华服青年人脸上虽然是灿烂的笑容,双脚却像是被钉子钉死在地上一般,一步也没有迈出,等到副官一脸不解全数化作怒气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对方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想我堂堂北冕宫,叱咤修真大陆,居然在这个小小的霜雪城里,有人敢给北冕宫的四将脸色看?这在以前,别说是不会发生,就是连想一想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鲸落拉住想要和那名华服青年理论一番,讨个说法的副官,二人骑马,慢悠悠地来到那人面前,这时才听到对方开口说道:
“在下卫殊,奉城主之令,前来迎接鲸落将军。”
华服青年的眼睛从鲸落的身上,来到副官的身上,接着酸溜溜地说道:“以及,呃,这位,副官将军。”
“我呸!”
卫殊的这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