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知道谁是明堂,自从来到月氏城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凤舞楼,和太微垣与大长老在一起。明堂的事情是太微垣自作主张,并没有告诉连山炎,所以尽管此刻太微垣因为自己的爱徒死去的事情而愤怒不已,却只能在心里承认,这件事情与眼前的连山炎没有一丝关系。
但连山炎不是笨蛋,只是略微思考,在脑海中网罗起所有的线索,他就知道了明堂是谁了。这里是月氏城,在月氏城中正在召开论剑大会,太微垣作为第六天修真界里的门派领袖,即使他眼高于顶,不想掺和进入这样的事情里,还是要考虑到论剑堂的影响力,而必须把表面工作做好。那么,派遣几名门下的弟子来到月氏城,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所以说,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口中的这个明堂,是你门下的弟子吧。”
连山炎的猜测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太微垣长叹一声,回答道:“他是神剑门的第三代弟子。”
“他为什么会死?”
“是有人杀了他。”
听到太微垣避重就轻的回答,连山炎不禁莞尔:“人被杀,就会死,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子都懂。”
他收敛起笑意,露出一副严厉的表情:“你是不是让他去掺和非衣曰文和冥灵老人的事情了?”
“嗯。”太微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然后他就死了,尸首就在冥灵老人死去的那个死去的巷子的旁边。”
连山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我大概猜到是谁做的了,但我还是更想听你亲口说一下,那个明堂是死于什么招数的。”
作为第六天修真界中,剑术一道修为最为强大的几个修真者之一,紫微垣在检查明堂身上的伤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杀人凶手的身份。
明堂的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在眉心一点,说明对方并不是偷袭,而是正大光明地出手。但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对方直接一剑刺死。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但是现在月氏城里正在举行论剑大会,第六天里的剑道强者多半都来到这里了,值得怀疑的人就有很多了。”连山炎冷静地分析道。
太微垣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伤口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的残留,这说明对方在出招的时候,并没有动用灵力。”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准备,而且也猜到了是谁,在听到太微垣如此确切的说明的时候,连山炎的心中凛然一震,暗道:“果然是他。”
他低下头来,瞥了一眼太微垣那虚握的双手,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让他做了什么?难道说,是和我一样,对非衣曰文动手了?”
这些天里,连山炎将曾经收集到的所有关于紫微垣的情报重新整理了一遍,最终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来到月氏城之前,紫微垣和非衣曰文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情,他们就两条直线,在月氏城里出现了交点。所以,对于紫微垣为什么如此庇护非衣曰文,连山炎完全找不出一个相对合理的原因。
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认的,但凡想对非衣曰文不利的人,都是紫微垣的敌人。关于这一点,连山炎可是深有体会。
太微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连山炎说了一遍,连山炎毫不留情地说道:“多此一举。”
太微垣面露愠色,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连山炎重新拿起笔来,说道:“这件事情,是你的麻烦,而不是我的麻烦。虽然惹了那个人很麻烦,但你和他毕竟是兄弟,而且他要想杀了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你可以放宽心,不过是死了一个徒弟,又不是你自己死了。”
他俯下身子,继续写字。一个时辰之后,连山炎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副龙飞凤舞的字,颇为得意。
在众多皇子里,也许他不是修为最高,聪明第一的,比如说,剑术一道上颇有天赋的那个家伙,就比连山炎要强上许多。至于那个头脑简单的人,在修道上的天赋更是惊为天人。但说道笔墨丹青上的天分,连山炎绝对是最好的。在第六天里,一副连山炎的字可以卖上许多金。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子,众多臣民想要靠这个来巴结他,而是因为连山炎本就是第六天里的书法丹青名家。
吹干了纸上的墨迹,连山炎抬起头来,意外地发现太微垣居然还站在房间里,他颇为奇怪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太微垣冷冷地说道:“连山寒来到月氏城了。”
“我知道。”连山炎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副懒散的样子,说道:“这里有论剑大会,那个剑痴会来,我并不觉得意外。”
接着,他补充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对付他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
太微垣依然那副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一个皇子,也来到了月氏城,他的目标似乎就是你。”
连山炎目光一寒,质问道:“是谁?!”
“是大皇子,连山流。”
连山炎盯着太微垣,开口道:“他带了谁一起来的?”
“他是一杆大枪,和他一起来的,是一把刀。”
白玉京里有关于一把刀和一柄剑的传说。那柄剑曾经单枪匹马地来到白玉京,斩杀数百名王下护卫,然后扬长而去,白玉京中任谁都对他没有办法。
这柄剑,自然就是那个人。其实他还年轻,只不过因为做出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流传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