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逸春回家里来吃饭的次数多不多?”钟翰问。
孙翠英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不多,先生做生意,应酬多,特别忙,回家的次数都数的过来,偶尔回来,我问他吃不吃饭,他基本都说吃过了,就有那么几次,是吃过又饿了,所以让我给煮点汤面什么的来吃。不过先生要是回来,甭管多晚,吃东西什么的,太太肯定会在一旁陪着,一起喝几口汤什么的。”
顾小凡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孙翠英打交道了,但听她的称呼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便对她说:“白玉冰不在了,你其实可以不用继续用‘先生’、‘太太’这样的称呼去指代她和施逸春,就算是雇主关系,直呼大名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孙翠英摇摇头:“叫习惯了,冷不丁让我改口,我也不太好改,就这么叫着吧,我这人没那么强的自尊心,也没那么敏感,就算叫先生太太,也没啥感觉。”
她这话虽然说得很平淡,也特意强调自己的不在意,但听在顾小凡的耳朵里,却觉得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如果孙翠英对白玉冰所要求的称谓真的不在乎,还会可以强调自尊心和是否敏感的问题么?顾小凡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过她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缠,钟翰也是一样,他听完孙翠英给顾小凡的回答,便继续问:“有一个问题我们需要再向你确认一下。也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负担,尽量按照你的真实看法去表达。从你到这家来当保姆之后的所见所闻,白玉冰和施逸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夫妻关系亲密么?”
“这让我咋说呢。我就是个小老百姓,过平常日子,我们家孩子她爸也不是什么做大事有出息的人,在我看来,真要是感情好,都已经那么有钱了,开那么贵的车。住那么好的房子,家里还有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儿。哪还能成天不着家呢,钱哪有赚够赚完的时候,都已经那么有钱了,就应该好好的跟家里头过日子了。不过这就是我自己瞎想的,我听人家说,有钱人的想法跟我们可不一样。我们赚钱是为了养家,他们不愁养家还那么拼命挣钱,就是纯粹为了赚钱去赚钱,钱比家还亲呢。”孙翠英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兜着圈子说,“不过啊,要说还得是血缘。爷俩那才是真感情,什么都打不断的。一开始我也没发现,后来我发现。先生偶尔回来的时候,他儿子未必回来,但是他儿子要是回来,那天甭管多晚,先生肯定回来,而且你们估计没看到过。先生那人,平时有点儿木。没见他生气发脾气或者特别高兴,眉飞色舞的那样过,唯独就看到他儿子的时候,嘴上不说什么,俩眼睛那眼神儿都不一样,我是当妈的人,我能看出来爹妈疼孩子时候的那个样子,别看太太年轻漂亮,比先生小那么多,那也到底是不一样。”
“说起施逸春的儿子施向文,我们还真有几件事想要跟你了解一下,首先我们想问一下,是不是施向文真的从来都没有和白玉冰同桌吃过饭?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到底紧张到了什么程度?”钟翰听完孙翠英的话,继续发问。
孙翠英眼珠动了动,抿着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咱们哪说哪了,你不用担心,而且你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他们家工作,也不是取决于施向文的意思,对不对?”顾小凡知道孙翠英在顾虑什么,开口鼓励她,顺便提醒一句,“再换个角度想,白玉冰被人毒死在家里,对你来说肯定也是一件挺可怕的事,以后如果你还希望在那个家里面继续工作,应该也希望我们能够快点找出真相,将其绳之以法,这样才能心里更踏实吧?”
她这么一说,孙翠英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似的,立刻有些紧张起来:“我可一点儿都不知道是谁害了太太啊,你们说,那个杀太太的人应该不会想要灭我的口吧?我可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知道的话我不早就告诉你们了么,你们得给我作证啊,我闺女还小,我还得赚钱供她念书呢,我不能出事啊!”
顾小凡没想到自己原本是希望给她一点压力,让她愿意说出真实情况,没想到居然把她吓成这样,赶忙又开口安抚了孙翠英一番,孙翠英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开口谈论起自己对施向文与白玉冰之间关系的真实看法。
“我觉得他们两个根本是没有可能相处好的,先生的儿子都那么大个人了,脑袋又聪明,先生和太太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是一清二楚,哪家的孩子能接受得了这种事啊,你们说是不是?听说太太原本为了让先生高兴,还对先生的儿子特别讨好过,不过我到他们家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完全谁也不理谁了,根本就当对方不存在的那种感觉,先生好像总希望他们能相处的好一点,至少我刚去那会儿他还总在太太和他儿子中间说话,后来估计也是觉得没什么希望,自己回来的也少,也不敢插手太太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孙翠英说。
“你说‘太太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指什么?”
“就是……太太好像不是很喜欢先生的儿子总回来,在家里抱怨过几次,说他又不是没有房子,明明有他妈妈留给他的房子,还不止一套,干嘛总要回这边来,还占了一个很大的房间,平时锁着门,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不让别人进去,原本太太好像是想要个房间放衣服鞋子那些东西,先生的儿子占了房间之后就没办法事先了,她跟先生也提过一次,先生好像不太高兴,太太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