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四月初十。难民们全都涌进城了,我打算去搭棚施粥,做些善事,娘亲很是支持我,这些年来,不管我做什么,娘亲都是支持的。看得出来娘亲很爱我。”
“景年五月三十。我又病了,娘亲跟父亲都哭得很伤心,我从小身子就弱,总爱生病,娘亲很怕失去我,所以我才一直强撑着,不敢让自己倒下。若是我去了,娘亲怎么办,子悠怎么办,所以我不能死。”
“景年十一月初一,我病得很严重,甚至提不起笔。娘亲终于亲口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妹妹。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因为这些年来,妹妹不断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她在受苦,而我却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有着父母的宠爱,妹妹却是一无所有,妹妹好可怜,真希望她能回到父母的身边……”
到这里,就没有了。而后的月怜微,已经去世了。
本子最后落笔处署了名,名字是——月怜微!
看到这里,阮佳清心里感觉不可置信,这日记真的是她写的吗?
月怜微,月怜微……
为何她此刻觉得这个名字是如此的陌生,就像这个名字不是她的一样,还有这个身份,就像是冠在她身上的一般,她似乎从来都不曾熟悉过。
头疼欲烈,她越是想,头就越是难受得很。
关于今日阙楼的种种,还有娘亲眼底的那丝慌乱,她看得清清楚楚。这其中,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可大家为何都要瞒着她,她失忆,失去的那段回忆到底是什么?
她一直觉得自己忘记了某个人,那个人又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如今身在何方?
“大小姐,大小姐……”阮佳清晕倒之前,只知道奴婢不断在耳边喊着她的名字,可她的意识慢慢变弱,最后不醒人事了。
墨子悠收到这个消息便立马赶来了,一路承着马车前往,快马加鞭。墨家与月家的距离不算近,最少也得两三个时辰才能到达。
他最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啊。
只有一个人的意志力坚定到可以抵抗蛊毒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晕厥的反应。难道说,阮佳清体内的情gu已经慢慢的控制不住她了么?她想起了什么?
墨子悠心里满是担忧,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眼看着,他就要跟阮佳清成婚了,她很快便要成为他的妻子。
而过去,她早已忘怀了,何故还要想起……她当真爱晋王爱得那么深沉吗?
“墨少,属下收到消息,晋王已经来弄月了……”随从向墨子悠禀报道。
墨子悠眼眸划过一抹冷寂,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
晋王又怎么会白白让他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呢,他跟晋王之间,必有一战。
只是如今,阮佳清已经有不再受情gu控制的趋势了,若是她见到晋王,会不会使她想起从前的一切?
带着这种担忧,墨子悠终于来到了月府。
如今已是深夜,月府上下都不得安宁,因为阮佳清的晕倒另大家都吓到了。
特别是月夫人,她的心可经不起这样的吓,心悸病又犯了。
大夫在月府里进进出出,下人们也忙作一团。
直到墨子悠带了药来,给阮佳清喂下之后,她这才缓缓醒来。虽月家是用药世家,可情gu他们却是从来未曾接触过的,他们更是不知道墨子悠在阮佳清的身体里种下了蛊毒。
若是月夫人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墨子悠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