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御女赶紧伸手按住那枚掌印,南宫逸辰只觉得一股清流湲湲淌进胸口,疼痛渐渐消失了。
“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吧。”颜御女扶南宫逸辰躺下,用指尖在他胸口划了一道符。
“不知救命恩人尊姓大名?”南宫逸辰握住她的手腕,他想逗笑这个冷淡的女子。
“我不喜欢说笑。”颜御女将手抽回,背对着南宫逸辰躺下,过了一会才轻轻开口:“我叫颜忻。”
“很好听的名字,是温馨的馨,还是欣喜的欣?”
“心斤忻。”
“哦,忻民之善的忻,好厉害的名字。”
“想多了,是心有千斤重的意思。”
南宫逸辰睡意渐浓,遂摸索着将颜忻的手握在手心,沉沉地闭上眼睛,在思绪涣散之前,他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
次日,南宫逸辰醒来时颜忻早已不见踪影:“人呢?”
“回皇上,颜御女已经回去了。”戴总管说道。
“对了,你跟她有什么交情吗?”南宫逸辰皱起眉毛。
“皇上恕罪,奴婢跟这位颜御女并未有任何交情,只是、她说的话奴婢好像不太能拒绝。”
戴总管愁眉苦脸地道。
简明扼要,不容拒绝,对此南宫逸辰也深有体会,遂摆了摆手:“传旨下去,晋她为嫔,就称‘忻嫔’吧。”
南宫逸辰下朝后前往长乐宫请安,只见正殿内聊得热闹,应该在说颜忻的事。
“不知那位忻嫔是怎样的女子?”太后问道。
“太后还未见过么,她今日刚受晋封,按理该来给太后请安啊,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淑妃有些不悦。
“太后恕罪,我那位堂妹性子孤僻,这些礼节恐怕全都不知。”颜如玉似乎很苦恼。
“也罢了,她自是那样的环境,要改也难,大家多包容些就是了。”太后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慈爱,这不仅让各位妃嫔吃惊,连南宫逸辰都很是诧异。
“逸儿来了,快坐、”
太后话音未落,一个太监急急跑了进来,连礼节也顾不上,嘴里直嚷着:“不好了……”
“怎么回事?”
“皇上、太后,雪贵嫔突然腹痛不止,太医说胎息不稳,只怕——”
“什么!快去看看。”太后急忙说道。
于是众人纷纷赶往颜氏姐妹居住的瑶华宫,内侍监则慌忙派人去请正在闭关的国师,毕竟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倘若有什么闪失,谁也担当不起。
南宫逸辰和太后刚进宫殿,颜如画就一脸自责地哭了起来:“皇上、太后,快救救雪儿姐姐,她昨夜就有点不舒服,我们还以为休息一下会好,没想到今晨突然严重起来,怎么办……”
“皇上、母后,先别急,太医一定会想办法医治的。”皇后凌若柔宽慰道。
“怎么能不急!娘娘说的真轻松、”颜如画怒道,而后又慌忙掩口:“哎呀,嫔妾一时心急,还请娘娘别见怪。”
“妹妹严重了。”凌若柔轻声道,各色眼神在她身后焦距,还伴随着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她有点站不住了。其实凌若柔也有孕在身,方才一路急赶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但现在南宫逸辰和太后都站着,她又不好坐下休息,只能勉强撑着,被颜如画这么一凶,更觉得难受。
“哦、”就在凌若柔快撑不住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扶住了她:“娘娘不舒服么,我扶你回宫休息吧。”
是凌若柔从未听过的声音,宛若夏日的凉风,在她耳畔漾起涟漪,她感激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还不及说话,就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打断了。
“国师来了!”
“快请。”
南宫靖天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从袍袖中拿出一张黄符:“把辟邪咒悬在雪贵嫔的床头,快在院内给我摆阵。”
“国师,不知情形如何?”南宫逸辰问道。
“昨夜天象就看出祸星显现,今日看来不详之气已然潜入皇上身侧,此后定要多加防范才是。”
众人都围在廊下准备看南宫靖天摆阵做法,颜忻趁乱跟太后说了句:“太后,我扶皇后回宫休息。”
“哦、也好。”太后点点头,但看向颜忻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色。
“这位忻嫔还真是不谙世事,居然去讨好皇后。”其余妃嫔嗤笑道,已经走远的颜忻似乎听到了,转头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她的眼神除了冷之外并未有任何奇怪之处,大家却都莫名其妙地住了口,颜如画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声。
“妹妹,方才真是多谢你了。”凌若柔感激地道谢。
“娘娘不必客气。”颜忻悄悄褪下手腕上的白菩提珠串塞给凌若柔:“请娘娘戴在右手,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可摘下,切记!”
“嗯。”凌若柔认真地答应,背脊却一阵发凉。颜忻将她扶上车辇后就告辞了,不是往瑶华宫的方向,应该是回自己所住的宫院了。
南宫靖天做了半个时辰的法,宣布雪贵嫔和龙种暂且无碍,但不祥之气依然笼罩皇宫,他要继续回玉宇阁闭关,以保皇族平安。
“皇上,那位忻嫔、”南宫靖天欲言又止。
“请问国师,我那位堂妹有何不妥?”颜如玉皱眉问道。
“看不透,反正绝不是一般人呵。”南宫靖天揉了揉眉心,挥袖离去。
“连国师都看不透的人,是什么人呀!”
“国师不是说昨夜有祸星显现么,昨天正好是忻嫔第一次侍寝,会不会?”
……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