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温苦思一会儿道:“我也一时想不起来了。”司马蒙见他神态不似作伪,略觉失望。只好放弃打听商柳晨来历的念头,举杯劝酒。几人又随意饮些。少许,史温起身告辞,道:“十一月初五冬至日黑魔教主与江南道帅主胡临定下生死之约,我欲前往。时日无多,尚有路途,鄙人就先告辞了。”言罢师徒几人乘舟往下游的浔阳而去。商柳晨和叶沅对视一眼这才想起已是十月中旬了。快到浔阳江冬至之约了。两人这些日来四处游玩,随心所至,欢乐无限,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月余。这才想起倘若赶回白帝城耽搁许久,必定误了约定,陷胡临于险地。遂也向司马蒙作礼告辞,司马蒙也欲往浔阳江去瞧瞧热闹,客气了几句就由两人而去。这时江上细雨如初,景色宜人。两侧的绿树经新雨洗后,翠绿欲滴。各处的红花带露,似美人新装,惹人怜爱。远江烟雨中,偶尔可见蓑衣披身,斜风细雨不归的渔翁。一幅水墨画卷横亘在天地之间。
两人撑着纸伞,漫步在江岸边上。叶沅问道:“商郎,我们不回白帝城了吗?”商柳晨把她被细雨打湿的秀发理顺了道:“只怕时间来不及了。我可不能陷临弟于险地而不顾。”叶沅倚在他的怀中曼声问道:“那你不怕师傅责骂你吗?你可是出来许多时日了。我几乎都能想到他生气的样子了。”说着叶沅就掩住红唇笑了起来。在细雨烟色中更加的明艳动人。商柳晨道:“无妨,师傅肯定早已知道了浔阳江冬至之约的消息,倘若他知道了是黑魔教主出马,要与我们后辈为难。多半会亲自来一趟。我们先到青云浦找几个弟兄,把你我的行踪告知师傅。到时我们两人再齐赴浔阳江冬至之约。”叶沅道:“如此也好。”顿了一顿,她秀眉微蹙,担忧的道:“那黑魔教主如此在江湖上大散消息,只怕是对此番争斗有必胜的信心。也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我们。”
商柳晨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宽慰她道:“我的傻叶子,不用担心。我可丝毫不怕那什么黑魔教主。听师傅曾讲起黑魔教,只说是个极神秘的江湖组织。我看多半是故弄玄虚,叫人猜不透真假而已。”他话音刚落,只听一个苍老的身音道:“年轻人好胆识。”商柳晨两人闻言大吃一惊,叶沅忙从商柳晨怀里挣扎出来,羞红了脸颊。商柳晨寻声望去,江上一渔翁,身披蓑笠,手执鱼竿,坐在一叶小舟之上,漂在江中。商柳晨朗声道:“谢过老丈夸赞,可否移舟过来一叙。”那渔翁咳嗽了几声笑道:“好有礼的后生,你可愿请老朽喝上几盅?”
商柳晨听他问的有趣,忍不住笑道:“好说,好说,就是几十斤小子都伺候着。”
那老者又笑道:“那这位小娘子可愿意?”叶沅闻言羞红了脸,咬下红唇嗔道:“老先生莫要胡言乱语。我就愿意。”
那老者哈哈大笑,拿竹竿一撑,那一叶小舟渡江而来,及近前他又道:“既然两位还未结成连理,那不如由老朽做个见证,两位在这江边结为夫妻。到时你们再请我吃顿喜酒。岂不是皆大欢喜。”
叶沅嗔怪道:“人生大事,如何能这么轻率。我才不要啦!”
那老者笑道:“江湖子弟江湖老,守那些俗礼干什么。岂不知夜长梦多吗?难免那小子突然那天就死翘翘了。那你们连一天的夫妻都未曾做过。岂不是遗憾的要死。”叶沅听他胡言乱语,说着不吉利的话刚想反驳,却被那老者抢先道:“小姑娘你定是要骂我胡说八道,其实不然。倘若当年有人和我说上这么几句话,我也不至于打一辈子的光棍。她也不至于没做我一天的妻子就撒手走了。”突然间那老者神色黯然,显然是触及了心中的一段伤心往事。叶沅见他白发苍苍,言及声泪俱下,不禁生了恻隐之心。安慰他道:“老爷子你别哭啦!我们请你喝酒便是啦!”
殊不知那老头极是孩子气,竟又问道:“那你们今天成婚吗?”叶沅这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时左右为难。商柳晨笑道:“既然老丈有意撮合,晚辈照办就是。”叶沅早就想和商柳晨喜结连理。只是女儿家面薄,不便自己提起。这时遂了心思,对那老头大是感激。在一旁低首不语,算是答应了。那老头问道:“女娃子,你答应了吗?”叶沅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那老者突然转悲为喜,哈哈大笑。道:“两个小子稍等。”说着自那小舟中取出一口大箱子。叫两人过来。商柳晨两人不知他要搞什么玄虚,但看他也无恶意,便依言走近。那老者这才打开那口大箱子,商柳晨和叶沅往箱子中看去,只见里面放着一套凤冠霞披和一些蜡烛。竟是一套女子结婚的行头,叶沅娇笑道:“怪不得你老催我们成婚,原来是想用你的这一套行头换酒喝。老爷子可以称的上是酒中圣人了。”
那老者笑道:“你这女娃子,不知好歹,我这可是为了你啊!你想想看要是没有我今**你们两人成婚,那你们俩修成正果还不知要等到那天呢!再说了世事变幻无常,焉能预测以后的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噢!”
叶沅和商柳晨两人青梅竹马,相爱日久,今天要结为夫妻,虽觉草率了点,但情真意切也顾不得俗礼。两人听那老者又巧言辩论也是微微一笑。商柳晨作揖道:“晚生谢过老丈成全。”说着自箱子中取出那套行头,给叶沅穿戴。那老者眯着眼睛笑道:“什么晚生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