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救人心切,急道:“那我们就去找谷玉同。”
荒草人道:“谷玉同只怕是在闽地,我们从金陵到闽地,只怕最快也要七八日。而慕容先生的伤难过三日之期。”
公羊平满脸忧愁之色,道:“如此这般,可是如何是好啊?”
荒草人思索好一会儿叹口气才道:“唯有死中求生,去找谷玉同,倘若慕容先生挺得过这几日,那便是有救了。只是此去闽地,路途遥远。恐怕不会太平。”
胡临道:“小可愿护慕容先生往闽地求医。”
公羊平听的胡临愿往,心中大喜,知以胡临的身手,天下已少有人能匹敌。他愿护慕容英前去闽地,自然是万无一失。便对胡临道:“公子仗义援手,老朽替慕容老友先谢过了。”
胡临微微一笑道:“能解人危难,小可义不容辞。”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折腾了许久,已近黄昏时刻。残阳如血,漫天通红。为了救人,胡临和荒草人也顾不得歇息,准备启程。公羊平吩咐家中仆人准备了马车,又差人去江边备船。又准备了三百两银子,十条人参,差了十名家奴供两人使唤。一行十二人匆匆出了冶剑庄便奔江边码头而去。
不多时间,胡临一行人来到了江边码头,那边冶剑庄的一名仆人立即迎了上来,道:“船已为两位爷备好。只等两位爷一到,立即就可拔锚起航。”
胡临抱拳道:“有劳诸位兄弟了。”又转身对余下众人道:“大家快上船吧!”
听得胡临号令,两名仆人当先上了船,其余众人也都讯速上船,胡临和荒草人轻轻一跃,便立在船头甲板之上。东风自海上来,船要出海,须要逆风而行,虽然冶剑庄的各人都是行船驶舵的好手,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船慢慢行驶在江面上。胡临心中着急,可却自小在燕赵大地长成,对驭舟行水之事,一窍不通。也只得耐着性子等船出海。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胡临和荒草人都隐在了夜色只中,偶尔可见一点灯火。胡临自小到大,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心知慕容英性命全系与自己这次闽地之行,越想越乱,渐渐的呼吸混乱了起来。忽听的耳边有人言道:“人有天命,各系造化。”
胡临转身看去正是荒草人,隐在夜色之中胡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荒草人缓了缓又道:“公子不必担心,慕容先生自有他的造化,倘若他命不该绝,那我们不救他,自有贵人来解了他的苦难。倘若他命有这等死劫,虽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解救。冥冥之中,命数自定。多想无益。唯有随天命,尽人事以求心静尔。”
听了荒草人一席话胡临也知这次慕容英只怕是在劫难逃,心中大是不忍,可却又无可奈何。一言不发,转身走进了船舱里,慕容英躺在船舱里,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胡临命人煮了参汤,给慕容英服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这些天来胡临经历了数次大战,精神疲惫。便倚在床头沉沉的睡去。
午夜时分,大船依旧逆风行在江上,夜是一片平静的夜。两岸点点星星的灯火,属于辛苦的渔人。一夜东风强劲,到天明之时,大船勉强来到出海口。这时东风小了不少。太阳自天水相接的地方升起,映红了大片的海,大船朝前方驶入大海。便调了头往南而下,自大江出海口往闽地而去,正好顺水。大船速度明显快了起来。胡临洗漱完毕之后来到甲板之上,却见荒草人早已站在甲板之上,还是昨夜他站的那个位置,似乎从未移动过。胡临走了过去,刚想张口说话却听的荒草人问道:“起来了?”
胡临只好应了声:“嗯。”又想说话,可话刚到嘴边又听到荒草人道:“如果能顺风顺水,我们或许比预计的能早点到达。现在慕容先生怎么样了?”
胡临叹口气道:“气息微弱,脉搏几无。怕是撑不住了。”
荒草人道:“只盼风向能转,我们顺风顺水早到闽地。”言罢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望向茫茫的大海。
这时两个冶剑庄的仆人送来了早饭,两人都草草吃了点便算完事了。荒草人吩咐那两人给慕容英服下参汤。果然大约过了三刻钟,风向转了过来。那冶剑庄姓吴的仆人早年时常出海,风向一转,他便扯着嗓子招呼着其他人把船帆扯了起来。胡临听着那汉子喊声洪亮不由的朝他看去。只见他脸庞黝黑,身形魁梧,双臂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几下子便把船帆扯了起来。胡临也不由的暗暗赞叹。此人臂力之强,当真匪夷所思。船帆扯起来后,船猛然间快了起来。当真是乘风破浪。中午时分,远处的海面上也出现了一只帆船,远远的在海面上漂着。胡临眼力极佳,那船一出现胡临便发现了。约摸又过了两个时晨,那船还远处的海面上,似乎随着胡临等人所乘的船只南下。胡临指着那船对荒草人道:“那船似乎跟着我们。”
荒草人道:“这本是近海,平日里有许多渔民出海打渔。照理来说应有不少渔船,可我们这船行了许多时候。却是极少见到渔民出海,这却是怪了。”
胡临听了荒草人的话也摸不着头脑,愁眉紧锁。望向那茫茫大海。对冶剑庄的仆人道:“吴大哥,我看你对驭水行舟甚是精通。”
那大汉咧嘴笑道:“小人自小在海边长大,时常出海打渔,求个饱腹。这一来二去对行船也就熟了起来。”
胡临道:“那吴大哥可知道为什么今日这片海上却无渔船驶没?”
那大汉道